二手面包车就行,不用什么太好的……
他路过街口时,发现大院儿门洞里躲着几个卖水果的小贩。其中一位的三轮车里有红澄澄的冻柿子。岳方祇走了过去:“卖么?”
那人忙不迭道:“卖。可甜啦,一点儿都不涩。还有柿饼……”
岳方祇挑柿子,几个小贩抻着头往南街望,向岳方祇打听:“城管走了没有?”
岳方祇摇了摇头:“我不是打那边儿过来的。”他随口道:“这两天应该没前阵子那么严了吧?”
“得了吧,比前阵子还严,只是学会藏了。昨天刚把一个卖袜子手套的车给收了……”
大家都叹气,岳方祇同情道:“不容易。”
他付完了钱,正要提着东西离开,手机忽然响了。
小郑的声音慌张极了:“老板老板,你在哪儿呢?你赶紧回来一趟,店里有人找你……”
岳方祇说找我就找我,慌什么,我马上就回去了。
放下手机一琢磨,觉得不太放心——小郑电话撂得太快,都没说清楚是什么事。岳方祇迈开长腿,拎着冻柿子丁零当啷一路跑了回去,结果发现店门口围着一圈儿人。
“……你放下!唉……你赶紧放下,没事儿了!”小民警李亮和同事一人按着一个趴在地上的男人,冲楼梯上的另一个人道。
一个穿绿制服的人虎视耽耽地站在楼梯下面。
岳方祇心脏猛跳起来:楼梯上站着的那个不是白墨么!
白墨还在迟疑。没想到穿制服的人利索地避开菜刀,一击就抓住白墨的胳膊,把人胳膊反折摁在楼梯上了。和岳方祇那会儿制服卖葱汉子的方式一模一样。
白墨呜咽一声,抽泣起来。那声音听上去很细弱,让人心里难受。岳方祇赶紧道:“诶,你轻点儿……别吓着他……”
穿制服的人回过头来,是个国字脸鹰钩鼻的年轻校官。
两个人一时都愣住了。
岳方祇忍不住笑了:“谢铮?”
那人惊喜道:“老六?”
熟人就比较好说话了。岳方祇再回头看看地上那两个被摁着的,脸色沉了下去。
没别的话说,大伙儿一块儿去派出所报个到吧。
路上白墨一直紧紧抓着岳方祇的衣襟,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岳方祇安抚地顺了顺他的背,把人自然而然地揽住了。
谢铮扭头打量白墨,又仔细瞧瞧岳方祇,摇了摇头。
岳方祇没和他说白墨的事,反倒聊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啊?”
谢铮叹了口气:“路过。”
一起光腚长大的发小,有些话不用说也有默契。
到了派出所,分开一问,原来那两个被摁地上的人是岳方祇的债主,年底上门要帐来了。小郑说他们当时比较凶,自己和白墨两个人拦着对方不让上楼,结果白墨被推倒了。小郑以为是大白天上门抢劫的,给岳方祇打过电话之后直接报了警。白墨则吓得抄起了切面的菜刀。
后来谢铮正好路过,警察也到了。就是岳方祇看见的那一幕了。
当事几方都挺委屈。岳方祇眉头皱着,说不是讲好,每年元旦前还么?来之前大家通个电话,把时间定好。三年了,我没有短过你们一分钱。今年都没到日子,你们既没有提前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