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躺到床上,沈路掀开被子,塞了一个我进去,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抚过快要干透的头发。我听见他说,宝宝,既然你不想重新打柜子,那以后我再在门口忍不住,你要记着提醒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说。
沈路亲了亲我的眼皮,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嗯?我听不清,但也提不起劲让他再重复一遍。
他似乎听见了我心中所想,阖上窗纱,按掉壁灯,躺下来在我耳边说。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第4章
沈路没骗我,他接的那个电话不仅不是为了续摊,第二天也早上也没去律所上班。
我一睁开眼,挂钟指向九点半,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窗纱半遮半掩,照进来朦朦胧胧的光。我揉揉眼睛爬起来,先洗漱清醒清醒,然后趿拉着拖鞋往外走。
沈路醒的比我早一点,坐在隔壁书房里,正抱着笔电和委托人进行最后阶段的沟通。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这话是谁说的,我不止一次对此感到赞同。
我顺手勾过板子,在之前随手涂的轮廓上面添上沈路的五官。他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我抱着板子在沙发上——画他。
大功告成。
沈路偏头过来看,啧啧道,还是不如本人。
我懒得理他,哼哧哼哧把板子收起来,手机闹铃在枕头旁吱吱哇哇乱叫,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有正事的。
看来我的酒量是真的很烂,昨晚没喝两杯就犯困,一困就忘了今天约好了要回我爸妈那儿吃饭。
我打了个哈欠,沈路跟着凑了过来,他早早换好了,现下悠闲地看我翻箱倒柜找衣服。
一般情况下,看我爸妈和他爸妈是两件并列发生的事儿,由于沈路妈妈光荣退休,老两口报旅行团出去玩了,留守人士暂且只剩下我爹妈。
沈路去停车场开车,我不想下去,站在小区门口等他,一上车还能闻到昨晚的酒气。我赶快摇下车窗,扣着安全带叮嘱他,等会别张嘴就喊爸妈,臊不臊人啊。
那就是我干爹干妈,怎么不能喊了?他不服气,偏要跟我犟。
所以说这就是发小的坏处,十个有八个都要认干亲,结果他真的不负众望干了我这个干弟弟。
这事我爸妈知不知道呢,我猜多半是知道的,有回我妈突击检查,当时我俩还没能买得起房子,住的出租屋。前一天晚上用过的套在垃圾桶里明晃晃的放着,无从抵赖,但我依旧死不承认,他们好爱我,也就不逼着我低头了。
是我妈开的门,我爸系着围裙在厨房切葱蒜,新鲜的石斑鱼前一秒还活生生的在水里翻腾,等待它的是放进蒸锅的命运。
沈路没穿西装,今天也是人模狗样,一进门就搁下一堆补品,甜甜蜜蜜地和我爸妈打招呼,说,干爹干妈,我和宝宝回来了。
林立惠女士,也就是我妈,连忙一手拉着一个往里走,嘴上说着,姆妈的心肝是不是又瘦了,路路好像也憔悴了啊,怎么都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她和那位艳光四射的大明星有着同样的名字,只差在最后一个字,长相却是完全颠倒过来的。
影星林立慧女士高鼻厚唇,眼距略宽,眉眼间是数不尽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