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珲的愤怒冲破了理智,她撑开尚且幼嫩的六翼翅膀腾飞到半空中,金色光束伴随她的呐喊快速向四围扫射。
被光刺穿的尸体迅速发生爆炸,骨头和黑血乱飞,细小的碎骨如雨点一般落下。
柯子从糜烂的尸体上爬起来,手撑到旁边座椅的脑袋,直接将它的头盖骨捏碎了。
“客人,歌剧会还没结束,你这样很没礼……”
一束金光将广播器打掉,末端的电路滋滋地闪着电花。
聚光灯也遭到破坏,空间却没变暗,甚至更亮。安珲源源不断爆发出光束,它们如同细小的川流,冲刷迷乱的空间,破坏某人精心布置的舞池。
和一片混乱的观众席不同,舞台上盛开的小白花安安静静地散发微光,头顶的聚光灯已然熄灭,它倔强地展现出最后的芳华。
黑雾环绕在它的主人身旁,柯子盯着溅满腐朽肉块的剧院,光束将跳动的尸骨打落时擦出绚丽的火光。半空留有鱼线风中飘摇,而黑暗中,污秽之物悄然而至。
柯子向安珲走去,忽然座椅勾住衣角,原来一双骨手在拉扯她的衣袖。她将左袖大力一甩,那只骷颅柔柔弱弱地倒在台阶上,摔散了。
嘎嘎嘎……
咔哧咔哧……咔哧咔哧……
周围响起不安分的声音,柯子阴沉地环视一圈,尸体们鬼鬼祟祟地躁动起来。
它们先将分散的胸骨脊椎勉强拼合成长条,在各自的位置上坐起,摸索缺失的部位接到手上,脚上,还有最重要的脑袋瓜。
重组的人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场上唯二的活人靠近,别走边脱落所剩无几的腐肉。
黑雾将接近主人的尸体都推开,柯子继续朝安珲走进,身后的黑雾如浪潮一般快速将‘复活’的人们淹没。
咔哧咔哧的噪音被压下,柯子仰头看到如太阳一般发光发热的安珲,她的表情由痛苦转变为安详——似乎睡着了。
柯子看了眼魔术箱内的树人,他的生命被树吸收,已经变成了一具干煸的尸体。
“它很漂亮吧。”
柯子确认自己没有眨眼,记忆没有断层。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魔术箱右侧,就如时间片化成帧数,无论分得多细,这个人只用一帧就出现在那里。
柯子对他不感兴趣,她现在在苦恼要怎么在不伤害安珲的情况下把安珲带离此处。
“不要这么冷漠嘛。”
白降尘的本音并不是广播男音,是与他真实年纪不符的清脆嗓音,在话尾带上语气词也不觉得别扭。
柯子没理他。
男人委屈:“这是我特地为身为气运者的您精心准备的见面礼呀。”
光线在空中环旋盘绕,地面的的黑雾如海洋一般吞没了所有腥臭,只剩一颗幼树在剧院中央孤芳自赏。
男人不满柯子的无视,他暗自催化尸体,柯子便忽然觉得有许多蚂蚁爬上了她的表皮,每一处都被刺痛到。她一时竟无法控制身体,她瞪向树边的阴险男人。
咔哧咔哧……
尸体们不能移动,它们仰头啃食覆盖在上方的黑雾,如同尝到美味的蛋糕,人形们越发兴奋。黑雾和柯子同化,她能听到千千万万的骷髅咀嚼她血肉的声音。
白降尘无辜地回视安珲,这个做派像极了某人。
“既然您不喜欢这份见面礼,那我把它毁了吧。”
他抬起手,黑亮阴冷的机械从纯白的袖口伸出,眼看就要碰到魔术箱内的树人了!
“住手!”
安珲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