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气头上,又被康栋迎面冲撞,当场怒不可遏,抓着康栋的肩膀,像拎小鸡似地将人提起来,摔进路边的草坪里。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给我丢脸!”他骂了一句,中气十足。商清壵他们虽然站得远,但也听见了。
康栋向来趾高气昂的脸上白泠泠一片,连唇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涂钦安转眼朝康栋的来路看去,略一沉吟,抬脚走了过来。
“项总。”他见过项基几次,知道这是位年轻有为的后生晚辈,大概也是想替康栋出头,率先打了招呼。
“涂总好。”项基微微欠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涂钦安此人,是整个A市商界传奇式的风云人物,80年代靠打砸收地皮起家,做过黑社会头子,跟警方也有交情,后来A市严打,他就金盆洗手,洗白做了正经生意,并靠着早年积聚的财富,长年占据A市乃至全国首富的位子,即使是富可敌国的晟世,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他根本没把商清壵放在眼里,只对着项基说话:“前几天迪拜拍了一块叫魅影无踪的宝石,听说最后落入项总之手?”
项基把手里的酒杯交给身旁美女,微微一笑:“我都没出国,谁这么无聊造我的谣。”
涂钦安哼道:“现代社会,哪用得着你亲自出国。我可是听说,最后拍卖协议签的可是你的名字。”
项基哈哈大笑:“涂总果然是消息灵通,人脉广阔,不愧是我市的商业帝王,连这点小事都了如指掌,晚辈佩服。不过有一点你可就错了,拍下宝石的人不是我,而是这位沐总。”
“沐总?”涂钦安这才正眼看了阿卷一眼,有些眼熟,不过他一时也想不起这是哪家名门公子,微一颔首,冷冷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听了这话,寻常小辈诸如项基之流都是要谦虚一番的,不想阿卷得了项基的嘱咐,到现在也不敢开口说话。不仅如此,他还敏锐地觉察出眼前这人来意不善,生怕商清壵受委屈,竟然无意识地挺起胸膛,挡在了商清壵面前。
看在涂钦安眼里,就是一副睥睨众生、冷酷无情的模样。
涂钦安暗暗吃了一惊,这人竟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他顿了顿,问道:“不知这位沐总拍下宝石,打算做何用途?”
阿卷继续:“……”
这回更可恶,居然看也不看他,目光直接从自己脸上移到了手里那杯奶昔上。
涂钦安大觉受辱,脸上阴云积聚。
项基见气氛不妙,忙咳一声,替阿卷打圆场:“嗨,也没什么用途,不过是他姐姐要结婚,做条项链罢了。”
涂钦安不动声色道:“我在跟这位沐总说话。”
他面色平静,声音也寡淡,一番话说得让人猜不出情绪,但项基还是被震慑住了,连忙闭嘴,悄悄扯了阿卷一把:“涂总问你话呢,怎么不说?”
阿卷仍然:“……”
项基气得想掐死这傻子。他沐丞博确实钱多,但论名望声誉,他怎么敢跟涂钦安叫板!
项基用眼神向商清壵求救,商清壵也是一头雾水。阿卷长相凌厉,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脸得罪人的表情。
双方静默了片刻,涂钦安脸上的怒气光靠皱纹根本遮不住。
项基猛然想到,这傻子别不是把他的玩笑当了真,到现在还不敢开口吧。他暗自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