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被中山国内那些越来越多的兽类逼的。
刘小猪失去了做糖的高粱田,只剩下给牲畜们吃的高粱地, 内心别提有多悲伤啦!但话虽如此,夏安然也没真委屈弟弟, 他特地花了大价钱给弟弟买来甜浆。
也许正所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现在说起糖,刘小猪还满心怨念呢。
出息!
夏安然又好气又好笑, 他蹭过去问刘发要了些不受欢迎的红糖,就出去找厨匠给弟弟做小零嘴了。
为什么不参与讨论?
当然是因为他作为知情人,早就第一时间和长沙王确定好订单啦!别看那些哥哥们一个个叫价叫得比他积极得多,到时候都得排在他后头。
奸诈的小国王悄悄捧着糖块离开, 刘彘左右看看,就注意到了并没有参与讨论的皇五子刘非。
这位在小皇子中唯一属于硬汉类型的江都王一个人自酌自饮, 看着这些兄弟为了一点糖连狗脑子都要打出来的样子很是嗤之以鼻。
正当此时,他感觉身边蹭来了一个热源,是皇十子刘彘。
干嘛?
他挑挑眉,并不想理会,然而刘彘眨着大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看得刘非都有些受不了。
作为一国顶层的存在,又是一身煞气的武将(自封),刘非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胆敢直视他的人了。
“作甚?小奶娃。”他不无嘲讽地开口。
哪料刘彘眨着星星眼很认真地看着他,“五哥,九哥说你是我们当中打仗最厉害的,对吗?”
被一句话搔中痒处的刘非顿时不动声色地挺直了背脊,原本撑腮百无聊赖的动作也改成了更有男子气概的昂首坐,他微微侧头,用眼角睨了眼弟弟,“自然。”
“那……”刘彘继续向着他的兄长发射星星眼光波,“那阿兄能不能帮彘儿一个忙鸭?”
“说。”刘非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看情况。”
刘彘点点小脑袋,凑过来,用悄悄话的语气说:“阿兄能不能和彘儿到时候一起出兵匈奴?”
哦?!这个倒是可以有!
刘非干咳一声,极为矜持地点点头,“此本就是寡人所愿,本王迟早要驰骋草原,至于你想要上战场……还要多练练。”
他顿了顿,还是好奇问道:“你怎的小小年纪,就想着出兵草原了?”
“因为……”刘彘握起小拳头,又给一个兄长说明了自己的志向,并且试图拉人入伙,“彘儿到时候要把阿姊抢回来!还要把匈奴公主也抢回来!九哥说阿兄很厉害,所以阿兄能不能帮着彘儿一起?”
刘非愣了愣,随即嗤的一声笑了。他伸出自己那因为习武而骨节粗大的手,按在了幼弟的脑袋上,又重重揉了两下。
刘彘被哥哥揉得东倒西歪,最后还被阿兄拍了几下背。
刘非看着弟弟就和无从反抗的小奶狗似的,软软乎乎,顿觉好玩,于是又多捏了两下,“你小小年纪,想得倒挺多,这可别和你九哥学,心眼多长不高。话说哪来的阿姊要抢……”
他话没说完,便顿住了,年幼的弟弟会有如此愿望,自然是因为他们那即将要被送去和亲的姐妹。
他立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他垂下了眼帘,感觉到了和自己方听闻这一讯息时候一样的无力感。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