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荻花秋瑟瑟_一 、年年岁岁花相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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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年年岁岁花相似 (第2/4页)

他陷入忧愁之中,烈酒的气味也越来越苦涩,一阵夜风袭来,他扶着额,被吹得有点想吐。

    “别喝了。”余天锋拿走酒埕子,少有的皱起眉头,“喝多了伤身。”

    “可是…不喝…呜…我伤心啊…”青年早已泪流满面,凉凉的泪珠贴着脸颊滑落,连抬头看余天锋的时候视野都是模糊的,“余大哥,我好难过啊…呜…我该怎么办…”

    余天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抱着他,任他把眼泪擦在自己的胸襟。

    于是难过的青年哇哇地大哭了出来,埋藏多年的不甘与怨恨今日终于爆发出来。他也不全是在恨萧大哥,更多的是恨自己没有勇气去找他,虽然小时也跟着家里的教头习过武,却因为身体孱弱的原因没有继续下去,所以才选择了念书考取功名的道路。若是当时自己坚持着习武,说不定就可以跟着萧大哥一起入伍,上阵杀敌,与他并肩作战。也就不用这样痴痴地等待十年,最后换来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皇上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赐亲…”秋荻恨恨地道,“我不想见到萧大哥和其他人在一起…”光是在想那个画面,他就要心碎了。“余大哥…我不明白…我…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这…要看是何种喜欢了…”余天锋轻抚他的头发,“若是喜欢上不能喜欢的人…便是一种痛苦。”他苦笑着,“这份痛苦迟早会让你觉得自己的感情是错的。”

    “我不明白…我也无法控制这种喜欢…”青年的眸子里噙满泪花,他突然从余天锋怀中起身,走向亭子近水的一侧,“既然如此痛苦,不如让我痛快了结了这一切——”

    扑通!

    他纵身一跃,直直坠入池中。

    上官秋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酒后的第三天。

    “你不用着急,我替你对尚书府告了病假,在这安心歇息罢。”月白色的长衫,显得余天锋的脸色有些憔悴。

    “余大哥…为什么要救我?”

    虚弱的青年眼眶红红的,依稀记得落水时那冰凉的液体进入口腔气道的窒息感,他以为自己会就此告别人世。没想到在地府转了一圈,还是被余天锋救了回来。

    “我没想到你个性竟如此刚烈,早知如此不该与你对饮,差点害了你。”余天锋叹息道,他在自责。

    “是我不好,让余大哥受累了…”可一想到萧金鹏被赐婚的事,他的眼泪就忍不住慢慢溢出。

    “若是你真念着我的恩情,你可不许再寻死了。”温热的手指拭去他脸颊的泪滴,余天锋凝视他泛红的双眸,“我知道你对你的萧大哥情深义重,但是缘分若是不尽人意,不如放下。天涯何处无芳草,以你的才华人品,定能找到更合适的伴侣。”

    “…真的吗?”他小心翼翼地望着余天锋,却不知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在我很小的时候,生父母便将我过继给养父母,养父是我父亲的堂兄,那时他已近四十却还未有子嗣,便从我父亲那收养了我。萧大哥是他家管家的儿子,因为我们年龄相仿,所以从小便一起读书习武,他待我如亲兄弟。因为我体弱,习武总是比不上他,有时也会被邻家的一些大孩子欺辱,只有萧大哥会跑出来帮我。所以十岁那年我便认定以后也要一直跟在他身边,到了十六岁时,他被征入伍,我因为体能不及格没能一起参军,我们便约定了,十年之后要在京城再会……”

    说完这些的时候,上官秋荻才发觉自己的痛苦好像变得淡薄了一些,他发现,其实一直都只是自己在单方面地依赖着萧金鹏,其实对方并不一定对他抱有相同的感情。十年,足以改变很多很多,他已经不是懵懂的少年,而萧金鹏也不再是当年只有勇无谋的莽撞小子了,他们各自都有了自己的成长,分道扬镳是必然的结果。

    他再怎么难过,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一年前,他考取尚书丞的位置应邀上京。途中遇上山贼劫道,若不是遇上余天锋路过,他大概也要客死异乡。

    “余大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又没说要你报恩,何必这样计较?”

    “可是…”青年还想说些什么,被余天锋递来的水杯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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