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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2/2页)
优异,处事稳重的儿子进监狱后急火攻心,中风了。瘦弱的母亲一个人抬不动父亲,没接受过急救教育,甚至不知道要打急救电话,深夜慌忙跑出去喊人帮忙,那夜下着小雨,着急的母亲在泥泞的路上没踩稳,脚下一滑,摔紧了沟里,再没能自己爬上来,天亮的时候泡在积水的沟里才被人发现. 村里人去通知男人的父亲,发现他父亲也已经在家中去世。 男人静静听完,咬着牙低头不语。即便他替人顶罪了,还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谁告诉他们的? ”男人问的声音很轻,语气仿佛工作的时候在跟同事讨论数据. “谁告诉他们我进去了这件事的? ”男人又问了一遍,语气依然平静. “我爸爸。。。。。”那人小心翼翼答,“我爸爸想把给你的赔偿直接给你父母,但是没想到。。。。。不过我爸爸也受到了惩罚,我爸也进去了,我,我也在通缉名单上。。。。” "你爸爸是真的黑心,你是真的蠢。" 男人说完沉默不语,他想杀了眼前这人,但看着他惴惴不安坐在自己面前,抱着隆起的大肚子,他不知道怎么办,也许是良知,也许是这么多年被学校与公序良俗规训出来的教养,也许是还没亲眼确认爹娘已逝去,他此刻还能保持情绪稳定,神色转暗又平复,最后缓缓严肃道:“我出去买包烟,把该给我的钱给我。” “这里出去要走很远才有便利店。。。”那人提醒他,“这里都是独栋别墅,你开我的车去吧。” 那人给了男人一张卡,说密码是我的出生年月。 男人觉得恶心到想吐,这杀亲仇人还觉得他们能做夫妻吗?!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出生年月。” “xxxx年11月,这里面是一半,另一半在你父母卡里,不知道现在他们的卡在谁手里。” 男人出门就报了警,听见警车来了才放心往火车站去。 老家的宅子已荒,父母的牌位是表舅姥爷给立的,木纹已经有些开裂,是非常差的料子。父母的贴身衣物被旧床单卷成一个大包袱扔在墙角,床和衣柜不见踪影,事实上,家电,家具,能用的厨具,厚衣服,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男人翻找清点了家里的东西,叼着烟把家里打扫干净,天蒙蒙亮的时候去坟头给父母上香,如同荒郊野坟一般连墓碑都没有。他给父母敬了酒,烧了纸,缓慢地蹲着清理慌莽杂草。 回去找舅老爷要钱,他在外面工作给父母按月寄回来的钱,还有那男人说的“另一半”他蹲监狱换来的劳务费。舅老爷一把老骨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去翻找,声音虚弱又气喘,好似每个下一秒他都有可能离开人世。他家的所有证件包在塑料薄膜里,包了好几层,里面有父母的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还有老照片,只有存折,没有银行卡。存折里剩下十几万,是二老此生存的辛苦钱。哪里见那人所说的“另一半”劳务费。 舅老爷说他按月寄回来的工资都被父母给前妻了,觉得对不起人家,耽误了人家这么多年。前妻也帮他照顾了二老很多年,给钱是应该的,只是男人觉得很亏,这么善良的父母,这么好的前妻,这么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的他,他们为什么都被那人连累成这样。 男人在家浑浑噩噩喝了几天酒,仍无法熄灭心中愈燃愈烈的怒火。脑中时常想起那人浑圆可怕的大肚子,挂在腰上撑得可真大.他见过怀孕的Omega,一般都穿宽松孕妇装,那人却穿了件很紧的T-shirt,把肚子的弧形毫不掩饰显示出来。 男人回到北京,想去监狱看他,问他为什么要怀自己的孩子,他实在想不通。 回去得知根本没抓到人。 男人凭着记忆去那个别墅找,已经人去楼空。 他日日在城市边缘没有监控的旅馆游走,用那人的名字住店,说是他的伴侣,向旅店打听那人的行踪,这一点不难,那人大着肚子,登记入住的前台或许能忘记一个“男人”,但不会忘记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夫”。 果然很快就被他找到了,他在一处国道附近的城中村里逐店询问,一个小诊所旁边的药房伙计说就住这楼上。 男人上去敲门,没有人应,想必他是不敢给陌生人开门。男人低声道:“xxx,是我,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屋里有轻微的脚步声,但还是没有回应。男人说:“你开开门,我不报警,但是我也不会走。” 那人肿了许多,屋里有廉租房特有的潮湿霉菌味,电脑开着,客厅堆了一堆外卖垃圾. 那人拉着他的手,摆出一副男人从未见过的可怜相,说:“你让我生完行不行?我不想把孩子生在监狱里,这也是你的孩子,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愿意给你生孩子....” 他说的情深意切,跟以前的自私跋扈模样完全分裂开,让男人有些反胃。男人把手按在那让挺着的大肚子上,皮肤坚硬发烫,里面一团活物在缓缓蠕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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