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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好父亲 (第2/2页)
院了,很显然他的病根本没有治好。” “他的病很厉害,医生束手无策,该用的方法都用了,可根本控制不住,病情每况愈下,他时而安静时而吵闹,搅得整个医院不得安宁,在他们的一再要求下我只得将人领回家。” “听小纭说他把你扎伤了,所以被送到这里。” 陶立贤苦笑:“是个意外,那天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发了疯,举刀刺向我,我伤的很重差点送命,他也被警察带走了。尽管事后我没有控告他,但鉴于他的危险程度,我只得把人送到这里看管治疗。” “原来是这样,他很自责。” “可怜的孩子,我从没怪过他。”陶立贤站起来,保养得当的脸上尽是忧愁,“希望你能多照顾他,他从小就是孤儿,我把他领回家时他已经十岁了,大概有些童年创伤已经形成,再也无法弥补,所以才……” 林晦舟慢慢说:“确实,有些伤害一旦形成就永远无法愈合,我会照顾好他,请放心。” 陶立贤走了,但他表示不会离开此地,而是在山下旅馆暂住,等唐小纭情绪稳定之后再过来看望。 林晦舟望着匆匆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真是个好父亲,对养子关切又疼惜,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就好像在看一场蹩脚的舞台剧,喜怒哀乐全都写在演员脸上,生怕观众不知道似的。 他在院子随意散步,享受秋日微风的轻抚,呼吸着山间的清凉空气,颇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围着小水池走了几圈,不经意碰上另一个也在溜达的医生商梓轩。 商梓轩大概三十来岁,负责好几个病人,但他们大都病情稳定,因此工作十分清闲。此刻,他抱着看戏的心态对林晦舟感慨:“真是万幸呀,好在没出什么事。” 林晦舟从这语气里可听不出丝毫的万幸之意,反倒透着些幸灾乐祸,不过他一向好脾气,假装听不见:“真巧,正好有件事问你。” 商梓轩平日没什么事,一听说有事询问,倒是收敛起玩笑的态度,一副可堪大用的模样,显得很积极:“什么事,我也算是疗养院的老人儿了,知道很多秘辛。”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知道唐小纭和他父亲的关系怎么样,为什么这么怕他?” 商梓轩看看四周,大家都各忙各的,没人注意他们,把人拉到角落,神秘兮兮道:“这你可问对人了。要是王羽扉,他准会告诉你他们关系没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王羽扉是院长嫡系,院长和陶立贤是亲兄弟,他当然会帮陶立贤说话。” “那你都知道什么?” 商梓轩压低声音:“唐小纭刚来的时候是我负责交接工作,我和他单独待过一段时间,他曾透露之所以行凶是因为陶立贤伤害了他。” “什么伤害?” 商梓轩摇头:“具体没说,他当时脖子上也有伤,我敢肯定那是自杀未遂造成的,按时间推算应该在行凶前就有了。” “陶立贤经常来看他吗?” “有时候两三个月来一次,有时候每个月都来。”商梓轩道,“当然我也不确定,毕竟我不负责他。” “他病情跟以前比是恶化了还是有好转?” 商梓轩想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好转。说起来很奇怪,许多病人经过治疗都有好转或缓解的迹象,但只有他,一直疯癫。” 和商梓轩聊完,林晦舟又分别和其他医生护工攀谈,他们无一例外地都不想深谈此事,但林晦舟还是从只言片语中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唐小纭平时很安静,情绪不稳定时通常出现在陶立贤过来探视的前后一段时间内,离探视日期越近,他就越躁动。 看来关键还是陶立贤,而且林晦舟本能觉得陶立贤的话不可信。 人的精神世界很复杂,至今都没人能明确说清多重人格的成因。但有一点已经达成共识,若是一直生活顺遂,没有外界的强烈刺激,大脑是不会做出这种极端应激反应的。换句话说,唐小纭一定有过惨痛的经历,才会变成这样,作为最亲近他的人,陶立贤一定知道什么。 知道却隐瞒不说,这就很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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