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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生相 (第2/3页)

凉的眸子看了眼低头跪在案前的奴隶,冷声道,“打。”

    林微听到席征的命令一动不动的归在原地,任由赵三将他揪起按在冰冷的石板上,又将他双手绞起按在脸前。林微抬眼看到自己的双手,终于有一丝慌乱,挣扎着想将手藏在胸前,却被按的更紧。就在他奋力挣扎地时候,廊下席征突然出声,“等等。”

    赵三听到命令立刻将手中已经高高举起的长棍放下,抬头看着席征。席征踱步拾阶而下,就着昏黄宫灯看向地面上那双手。那手白嫩修长,执笔像带着千军万马,扣地又像是白玉生于埃尘。他不知怎得就想到了方才在房中看到的皎洁月色,与这双手倒是相配。

    “别打手。”他又下令,掌心向下一挥让赵三开始动手。

    欺瞒主上,按照军规来说是要乱棍打死,他瞅着那双手突然改了主意,那就打一百军棍,以儆效尤好了。这注意还没定,那头赵三一棍下去,趴在地上的人就呕了口鲜血出来。

    席征有些莫名,军中多有士兵犯错,日日都有人领了军棍惩罚,多是二十棍起,打完之后还能跪地谢恩,这一下就倒地吐血的倒真少见。

    思索间赵三又是两棍下去,林微觉得腹中剧痛,怕是内脏都要破裂,喉头鲜血涌出,浑身失力趴在地上,双眼失了焦。

    还没等席征想明白这奴隶怎得这么快就吐了血,门口就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子端,且叫赵三等一下。”

    赵三闻言愣了愣,抬头看向席征。席征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周文白挥了挥手示意赵三停下,等着人走到他面前一脸无奈的瞅着他说,“且借一步说话。”

    席征点了点头带着周文走进书房。周文瞥了眼地上正燃烧着的画卷扯了扯嘴角,微微向后偏头示意跟在身后的阿梅停下,跟着席征走进去关了门。

    周文心情着实是有些复杂。早些时候他回了观雪堂,却见本应准备着为他沐浴更衣的阿梅双手举着他的九节鞭跪在房中,一副听他发落地模样。

    这些年惩罚阿梅很多次,阿梅主动令罚倒是极少见。他有些莫名问了句怎么了,阿梅立刻端着鞭子叩首,只道自己在那马车上想喝杯茶,却不留神将茶水泼了出去,毁了大将军的。惊慌下阿之出面说自己也曾见私塾里先生画过几笔画,就央了碧音拿了顾三公子的笔与颜料,又照猫画虎描了一幅出来。回到府中自己实在是心中有愧,不敢欺瞒主子,便自己主动前来领罚,只愿主子将他狠狠责罚一通丢到看不见的地方去,好叫他不要再出现于人前丢了坎字门的脸。

    周文听了这番话先是有些讶然,阿梅做事最是谨慎妥帖,竟也能出这种岔子。再一看他细瘦的胳膊上皆是鞭痕,便道许是前些日子打的重了些,还未养好,这才能撒了水。他本想着随意罚两下算了,却又想到两个奴隶画的画能有什么好?以席子端的眼力,必是一眼就能看出与知微先生的不同。军中人做事喜用军规,别是直接把那阿之打死了。死了就死了,于他也没什么,只阿梅这一个馒头就能记十年的性子,若是死了,怕是这阿之要在他心里留一辈子了。

    他的东西,怎能将旁的人放在心中日日咀嚼,当下也不管怎么罚了,带着阿梅就赶来了笔箸轩。

    席征听了周文说明缘由,一时间未说话,周文见了面色不变,心中却有些焦急,笑道,“别的也罢了,阿梅我自会带回去好好调教,之后再寻你一幅知微先生画作当赔不是。你那阿之,若是真觉得不可用,便送去燕春院罢,我再叫那昙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送来与你挑选。”

    话里话外就是让席征别把人打死了,要是他打死了阿之,周文也不好让真正的祸端阿梅安然无恙地呆在观雪堂。

    “他倒是硬气,都起不来身了,也没说阿梅这一层。”席征开口唤了赵三进来,让他送阿之回屋歇息,再请府中大夫过来为他医治。

    周文笑着摇了摇折扇,听到阿之没说阿梅的事眸光闪了闪,和席征道了别出门,叫阿梅跟着去照顾照顾已经昏迷不醒的阿之,招手叫廖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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