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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碾进泥泞中的白茶花和白玉观音 (第1/1页)
结束通话前,弟弟对萧决说了一句话。 ——哥,爸让我回来帮你。 挂了电话,萧决倦极了划开宾馆的房门,却连抬手取电开灯的力量都失去,只是整个人靠在白墙上很久。 他的脸已经白得和墙壁一色,浓长的睫毛低垂着,带出大片的阴影。 窗口漏进来的霓虹被梧桐树挡住,风雨摇晃,枝桠宛如鬼魅,阴影,异样的白衬出异样的黑,萧决抿紧嘴唇,往日总是一丝血色都无的薄唇被操成病态嫣红,他的声音陡然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拔升。 “自找的。” 这一夜的雨似乎不会停止,电光接连而至,他抬起清冷厌世的眼,鬼魅阴郁之气缭绕其间。 “既然没有碾碎,合该你们偿命百世,扒骨抽筋。” * 参观议员高治平的书画展,萧决选择自行驾车过去,在引导员的签名册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他随意负着手往里头走。 大概是工作日的下午,参观人数并不多,一个衣冠楚楚的老者和套裙年轻女人站在一起,还没走近,萧决便听到女人长篇大论、侃侃而谈一长幅书写之妙。 大概女子的姿色有限,老者的忍耐力也渐渐的欠缺起来。 又经过一副素白底子的画卷前,女子似乎也产生了些微的迷惑,她竭力的自圆其说:“这些疏密得当的花瓣,显示了画作者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境……” 萧决煞白的唇角勾起笑意,嗓子尚未康复,笑声低沉,但在异常安静的会场内,还是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老者看向他,年轻女人对他的外表行了十秒钟注目礼,以静默表示嘉赞,“我以为这一幅画冲淡静美,为全场最佳。” “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他笑了笑,从出口走向提供冷餐的地方,随手端起一杯酒,并不喝。 老者过了一会,才徐徐走了过来。 “你似乎对那一幅画有别的意见。” “那是高画家你洗笔随手撒的墨点子而已。”萧决笑笑,“但我仍旧以为,那是全场第一。” “哦?” “那幅画,应该起一个名字,叫权力之花。” 老者会意,不过是一张洗笔图,却被去高家取画的工作人员带走,并视为佳作,精心装裱后一并展出,参观者无不对着此画精心描绘,赞美无数。 这名字再贴切不过。 对于一个生命即将燃烧殆尽的暮年人来说,赞他拥有权力,他只会感到愉快而已。 两人碰杯,萧决主动邀请:“我有这个荣幸,请高议员吃晚饭吗?” 高档餐厅,着浅紫色和服的女人将菜上齐后,便行礼退出房间,恭敬地合拢格子门。 萧决等到无人时,才将一只雕工精致的紫檀木盒放在桌上。 “早就听说高议员书画两绝,不知这尊白玉水月观音,是否有荣幸进入议员的画里?” 高治平早过了随意接纳礼物的时候,数十年宦海沉浮,他已经喜怒不形于色,但这一尊观音像,仍旧引起了他的兴趣。 玉质细腻润泽,仿佛一个人完美无瑕的肌肤,观音本是非男非女,而这尊像的面容,恰好兼具了男女之美,眉目间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让人沉醉又难以捕捉。 甚至观音身上的丝绦璎珞,都精致得值得细细品咂。 而隔着格子门细细的缝隙,有人的目光从萧决清雅的脸慢慢的往下视奸。 萧决跪坐在榻榻米上,这个姿势让他的小腿显得格外修长,他为方便谈话,微微的抬起身体,握着白玉观音像的手和玉器一色,指尖却透着蘼丽的淡粉,他一身炭黑色西装,搭极浅的蓝色条纹衬衫,规整的着装,每一颗纽扣都扣得极整齐,真是儒雅斯文,禁欲如冰。 偷窥者自认并非同性恋爱好者,也从未对一个男人的身体产生兴趣,但他的目光却流连在萧决的腰臀处,下腹一直往心口烧起欲火。 直到谈完,萧决起身,扶高治平起来,晚年发福的老者身体略有些沉重,一不小心压在萧决身上便让人喘不过气。 好在,一如他的猜测,高治平并无男色的兴趣。 他肥厚的手掌拍了拍萧决的手,表示初步的肯定认可,手劲有些重,但并无淫邪意味。 拉开格子门,议员的保镖站在门口,一色的黑西装,为首的男人异常魁梧,却很恭顺地帮议员取来皮鞋。 也顺便帮萧决取鞋。 或许是错觉,当萧决的脚踏进鞋子时,男人半蹲着身子,指腹蹭过了他的脚踝。 黑袜和裤管间露出的一节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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