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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咕咕霍夫？”

    嘉融对此毫无印象，脑里还在搜刮从村落回来后发生的事情。记忆再次出现断片，关于夜晚的片段像是蒙上一层白纱，怎么抓都抓不住。

    “如果你这个管家足够尽职，应该已经搞懂我们每个人的口味。我根本不喜欢甜食，从来没碰过茶点，但那天晚上你故意敲我的房门，给我送来咕咕霍夫。”

    记者表情相当严肃，语气透出咄咄逼人的威压：“你是不是想暗示我们什么？”

    频繁失忆会给日常生活带来不少困扰，嘉融已习惯依赖零星碎片填补记忆空白。次日清晨他确实发现厨房的面粉和白砂糖存量异常，以此可证明记者所言非虚。可当初用意无从考究，嘉融只能在客人面前坦白：

    “很抱歉，虽然难以启齿，但实际上我患有健忘症，已经记不清当晚详情了。”

    “啊？健忘症？”路小雨嘴巴微张，惊讶于副本管家也有如此丰满的人物设定。

    医生拉了拉陈池的衣袖，对他小声嘀咕：“这么说来，我上一个副本的管家也是神神叨叨的，一看就有老年痴呆。”

    陈池迟疑片刻，说道：“之前的npc都上了年纪，但这个管家还很年轻，健忘症设定或许也是一条线索。”

    路小雨想起高中看过的奇幻电影，大胆提出：“是不是npc会被定期清空记忆呀？”

    “那怎么就偏偏记不得这一段呢！”记者本就对管家充满敌意，现在更是不信这番说辞。

    他肯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可能就是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丢失掉这块记忆。”蒋玥嗓音冷厉，语气干脆，让人不得不认真对待，深思其中可能性。

    但一个npc怎么会做出格的事情呢？他就像一段被写好的代码，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该循规蹈矩，按照既定规则冰冷执行。

    “啊！难道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人工智能觉醒自我意识，npc也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太多陌生词汇涌入脑中，嘉融根本听不懂客人们讨论的内容。疑惑让他的表情都变得呆滞，既然想不出合理解释，只能当这群人在加密通话。黑话交流得如此顺畅，让人不得不坚信他们之间肯定存在某种勾结。

    在人群中默不作声的洛晨突然提出一个关键问题：“你第一段完整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来到古堡的那一天吗？”

    嘉融没想到他猜得不偏不倚，身体不寒而栗：“是，是的……”

    洛晨不动声色地挑起眉，脸上带着几分呷弄的笑。像是挖到称心玩具，他的声音颤动出难以自抑的兴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再度无视所有人的意见，仅凭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便立刻做出高风险决定：

    “今晚饭后的会议，你要参加。”

    “洛晨，你又自作主张了！”

    陈池再沉得住气，也受不了自己的权威一再被挑战。

    记者更是气急，直接指着他的脸破口大骂：“你踏马就是疯了！我们开会，要他这个定时炸弹来旁听？那个男生说得没错，你就是想拉所有人跟你陪葬！”

    关佳佳听到记者提起魏书禹，心痛如绞，忍不住在客厅沙发上嚎哭。路小雨看不得舍友伤心，不停拍着她的肩膀安抚。

    现场乱成一团，始作俑者却依旧挂着不咸不淡的笑意。独行如蒋玥也心生不悦，皱着眉头质问：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的脑海里产生了两个猜想。无论是哪一个，都对我们有利。”说这句话时，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在吟咏着无关紧要的小心思。

    医生在好几个世界打滚，观人脸色是他的长项，立刻接话：“难道你猜测，那个npc真的觉醒意识了，打算帮助我们？”

    记者根本不信这种天方夜谭，不禁冷笑一声：“哼，你怕是还没断奶吧，在灵异世界里盼着有人拯救你？”

    “我在一开始就说过，我们要好好利用他。”洛晨根本不在意记者的嘲讽，他像一条偏执的花蛇，嘴里吐着毒丝，内心已经被某个疯狂念头彻底侵占：“下山计划成功，之后的计划也会成功。”

    “既然这个世界的潜在boss已经确定，继续利用他这个无关人士的风险便大大降低。”

    蒋玥勉强接受这套说辞，接着追问：“那第二个呢？”

    “那个猜想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印证。”他半眯着眼，被脑中想象激动得转动了几下喉结：“会更刺激。”

    相当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