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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少年懵懂是一生心动 (第2/2页)
有的挂在枝头上,春天的时候是黄色的迎春花开,待到夏天迎春花凋谢后取而代之的是香气袭人的茉莉,而秋冬时节则轮到冷风傲骨的菊花和梅花。 钢琴就被放置在落地窗旁,顾念之来到音乐室后通常会直接落坐于钢琴前的琴凳上。他会一遍又一遍地弹奏各种曲子,当与曲子的内在情感生出了共鸣时会微微仰起下巴,上身躯干随高低音阶的变化前倾抑或是挺直。他也会双眸含情地朝窗外看,似乎草树知春也通情,而他则通过全情的融入开始重新感知这个世界。 李猛不懂音乐,直到高中前都认为能将整首曲子弹奏得流畅便属于造诣不错。而他遇见了顾念之,从此整个人仿佛被重塑了任督二脉般,不只文艺细胞飞速成长,就连通过眼耳鼻身意得到的体验都变得焕然一新。他会用心倾听顾念之的每一次弹奏,并时常觉得顾念之弹奏出的是属于自己心灵的曲子。他起初认为这只是单纯的爱屋及乌,但经过一段时间后,当琴键的乐音从仅限于顾念之的弹奏扩充到电视、电脑乃至音乐老师手下弹奏出的美妙音符时,他倏然发现贫瘠枯燥的心灵早已经由顾念之的一双手被打开了。他如同窥见了个崭新的天地,尽管新天地中所存在的事物仍与从前一般无二,但它们已然完全不同,可惜这唯有当事人自己方得知晓。 可以说,充满喜悦的状态令一切变了模样。在听到顾念之的弹奏前,李猛的世界是无色的寂,一朝得显如痴如醉。 “长安的风吹拂而来,我醒了,却犹似更困于梦中。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唯有风,唯有那风中的乐音。” 这是李猛写过的唯一一首不算诗歌的诗,因为这首不曾与任何人分享过的诗,他时常偷偷不屑于顾国良写出的许多关于暗恋的酸诗。他觉得顾国良纸上谈兵太甚,一个没有过暗恋经历,成日只凭想象与纸片人谈情说爱的人如何能写得出暗恋的诗?而顾国良甚至曾在他面前自大地下结论说暗恋是种自作自受且自我满足的苦难,时间拖越久苦难就越深厚,到了最后不是演变成愚蠢的甘之如饴就是演变成疯狂的排他报复。 不是的。李猛一度想要反驳顾国良,因为暗恋的是一阵风,他把顾念之视作为将自己心坎儿吹得瘙痒难耐的风,虽他自己是一颗树,树的树叶随风摇曳,但树根却是坚定地扎根于地底,不愿曝露到阳光下也任风吹拂的。 李猛说:“暗恋之所以在暗是因为它见不得光。” 顾国良则啃着大鸡腿不屑道:“顾兄错也,暗恋之所以在暗是因为敌明我暗,敌强我弱,暗是手段。” 谁都没有料到这一场鸡同鸭讲却预言了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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