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好夜 (第1/4页)

    屋顶视野更加开阔，连远处池塘里倒映着的点点灯火都看得一清二楚。燕随风找了处平坦瓦片来放置酒坛，他是个细致的人，甚至还从屋中带了两个酒杯。将空酒杯一滴未漏地斟满后，他笑盈盈地递给韦君元。

    韦君元与他碰杯后浅尝一口，只觉醇香爽口身心舒畅，属实是好酒，白日里的烦恼心事也都一扫而光。在此之前，他是从未想过会和人坐在屋顶饮酒赏月，而那对象还是自己喜爱之人。

    燕随风一边喝一边抬起胳膊，半搂半搭地环在韦君元肩膀：“这酒如何？”

    韦君元心旷神怡地对着月亮点头：“好极。”

    二人在这怡人夜色中闲适地对饮数杯，燕随风偏过头凝视着韦君元的侧脸，开口道：“过两日家中要去城外祭祖，到时你跟我一起去。”

    韦君元还在继续神游，有点没反应过来：“祭祖？”

    “没错，初三。”

    韦君元这才正色道：“哦，那……那我去干什么？”

    燕随风一脸坦然：“陪我一起。”

    韦君元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茫然：“这不合适吧。”

    “你无需有顾虑，祭祖一事不止家中老小，分居在外的旁系亲戚也都会赶来金霞，一行人少说也有百十来号，不会有人注意到你的。”

    韦君元从来没参与过祭祖这种事，听在耳中只觉得这是个无比盛大的活动，但还是犹豫道：“人再多也都是燕家族人，我的身份终究要惹人非议。”

    燕随风把酒杯放到身侧，伸双手将韦君元拉到怀里抱住：“这一去要在城外住上四、五日，回来后便要立刻前往清徐清理妖孽余党。”

    他停顿片刻，捏了捏韦君元这阵子被他养的颇为丰腴的脸蛋，继续道：“到时候十天半个月见不到我，你舍得？”

    韦君元这才明白过来，心道燕随风果然窥破了自己不愿参与“除余”一事，已经开始提前计划相处的时间，不由得心情复杂，沉吟片刻道：“行，我和你一起去，但是要如何跟你家里人交代？”

    燕随风见他答应了，很开心：“不用解释什么，我就说是我邀请你一起，那里附近有好几处燕家房屋，我自会安排你的住处。”

    说罢见韦君元还是有些忐忑的模样，再度补充道：“家父如今很是高看你一眼，你不要担心，同行也有父亲母亲的朋友。”

    韦君元讷讷地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酒。

    明月升至中天，虫鸣声渐渐弱了下来，夜晚开始归于静谧。良久后，韦君元终于再次发出声音：“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去除妖吧。”

    燕随风偏过头，见他眼眸明亮，带着一点说不清的缱绻光亮，心中一荡，知道这人的确是舍不得他，忍不住在其脸上叭叭地亲了两下，笑道：“那不必，你好好休息，师门不是给你放假了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给为夫戴绿帽子就好。”

    韦君元伸手蹭了一下脸，蹙起眉道：“我、我当然不会。”

    燕随风凑近他道：“你今日和温玉行在游廊上说的什么？为什么看见我之后脸上变颜变色的？”

    韦君元没想到这事居然会这样被翻出来，暗呼倒霉，只得如实招来：“他说回师门后想要闭关，我嘱咐他几句注意事项罢了，其他的也没什么。”

    燕随风捏住他的下巴去看他的眼睛：“就这样？他没找你一同闭关？”

    韦君元连连摇头：“没有，而且我怕他会邀请我所以还提前拒绝了。”

    燕随风不置可否地眯起眼。韦君元怕他还要问别的，就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果然见到燕随风舒展了眉头，心中立时又有了别的主意，趁势搂住他的脖子道：“起风了，咱们回屋喝吧。”

    燕随风见他这副乖顺讨好的模样，很是受用，嘴上却笑问：“哪儿有风？”

    韦君元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加上酒劲儿慢慢上涌，逐渐开始没羞没臊起来：“我有些醉了，你把我抱回屋吧。”

    燕随风见他双颊坨红，确实已是不胜酒力的模样，便决定暂时放过他。将人打横抱起，脚下一点轻飘飘从屋顶落到一楼地面。

    回房后，燕随风让韦君元在床上躺好，为他脱了鞋袜和外衣，自己则去水盆中浸湿两条毛巾，一条自己用来擦净手脸，然后拿着另一条走到床边坐下，拉过韦君元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