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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重见天日 (第3/3页)
受伤那样,由着敬爱的师尊抚摸他的头发安慰,不要紧,不是你的错。 关于徐相旬,裘渡自然也有所耳闻,传言说他弑师未遂被逐出门,看来其中还有不少隐秘。他望着徐相旬咬死牙关不出一声,抱了会儿就羞耻地拧着剑鞘松手后退,有点懊恼的模样,忽然这景象感觉很熟悉,哼笑了句:“小屁孩。” “老不羞!”徐相旬当即尖牙利齿地回敬,猛地一愣,“掌门?你……记起我了?” “记不得。”裘渡闲散摊手,“以前的我也这么说过?” 看他满脸写着“不愧是我”,把久别重逢和生死相隔的悲凉都冲没了,徐相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冷着脸,心想果然无论多久,无论记不记得,掌门还是掌门。 飘摇不稳的心落了地,逐渐安宁,一时间连手臂上借着心魔引导许久的魔气都散去几分。裘渡敏锐地察觉,想起来这档子事,一巴掌呼上他的后背:“小屁孩学什么入魔?剑修当得不快活了?” “……”徐相旬瞥见秦简烟也不赞同地蹙起眉,心知方才师尊一心安抚他,没多在意,此刻怕是要遭。他心一横,干脆直言不讳:“我本想投靠业城。” 裘渡明白了,似笑非笑:“找我?” 点点头,徐相旬道:“掌门,现下长生门被司空胜那贼人把持,你又入了魔……我们不若先回业城,再作商议。” “的确。”血公子赞同颔首,“我对从前经历现下局势都一无所知,是该回业城与师兄好好探究一番。” “既然如此,我……”徐相旬还未说完,就被弹了个脑瓜崩。他苦愁大恨地盯着裘渡,听他自如地往下说:“大人的事,小徒弟掺和什么?回去修你的剑。” 他看向秦简烟,师尊淡淡问:“看我作何?是想让为师与你说道说道,当初是如何教导你的?” 这话已是留面子的责怪了,徐相旬知道师尊脾气,令魔修闻风丧胆的剑仙,自然不容许弟子走上歪门邪道。他抿紧嘴唇,心下一沉,意识到掌门和师尊接下来并不准备带着自己,是因他修为太低,只能拖后腿吗…… 看他又开始胡思乱想,秦简烟端起师尊的架子吩咐道:“与曲道友回去白鹭书院,先剔剔你这一身魔气。” 徐相旬不情不愿:“师尊……” 秦简烟眼眸深深,凝视着自己向来引以为豪的大弟子:“相旬,当初司空胜与辛修竹污你名声,逼你不得不叛离出门,满腹真相无处诉说,隐姓埋名躲躲藏藏。 “但你可知一旦自己堕入魔道,便是有我作证,便是日后千万辩解,也鲜有人信? “你要徐相旬清白不保,永远背负弑师入魔的骂名?你要做一辈子的许巡?” 见徐相旬摇头,他放缓声音:“长生门为我与师弟亲手所立,终究不愿其落入他人之手。相旬,把它夺回来,再迎我们回家。” 良久,徐相旬郑重抱剑:“是,师尊。” 说出口那一刹那,他忽然浑身轻松,十年来片刻不休压抑着的焦灼迎刃而解。 师尊还在,掌门还在……他又有家可归了。 裘渡看他满面释然,唇角勾起,忽然道:“说来也是赶巧,我今日到此处,不过是找某人讨要一下昭云的剑鞘。” 他弯下腰,满头乌发随着长襟一并垂落,眉目蔚然深秀,宛如谁家春日闲游的贵公子,笑容温润,眼底冰凉。 僵直着匍匐于地上,想找时机用传送符离开的辛修竹渗了一后背的冷汗,只听他言笑晏晏道: “现在看来,人也不可能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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