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带雨晚来急_第十五章 一墙之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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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一墙之隔 (第2/2页)

归苦苦哀求,绝望的神情让人无比恼火,李初浔几乎只手提起他的衣领,一字一句威胁道:“如果你始终不明白这张小嘴应该说些什么,以后也就不用再讲话了。”

    他是真的瘦了许多。

    衣服显得那样宽大,提起领子便露出大半截腰腹,清癯羸弱。

    什么疼爱,什么宠幸,在他看来是不是无异于霸王硬上弓,一次比一次难以接受,才终致衣带渐宽,玉减香消。

    李初浔是死活不愿承认的,手上力道加深。

    云归满目惊惶,拼命想要掰开他的手指。

    李初浔心中刺痛,后悔对他如此强硬,但又不甘心在这种时候示软,便将他整个人甩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人火大的地方。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心不死,他怎么是这种顽石?

    李初浔走下楼阁,站在廊前吹着冷风,视线扫到空荡荡的鸟笼,一腔怒火正愁没处发泄,于是把景湛叫出来劈头盖脸教训一顿,让他现在立刻马上滚去找鸟,要是找不回来,就自觉点儿蹲笼子里学鹦鹉唱歌。

    景湛几乎一头磕碎地砖,且不说北苑禁绝出入,即便他进得去,都这么大半天了,翅膀长在鸟身上,天高地阔任人家飞,他就算跑断腿也难撵回来,这种不讲人道的命令,接了只有一个下场,不接也只有一个下场。

    额头不断地冒出冷汗,就盼着主子赶紧消气,收回成命。

    舜华带着一众侍婢小厮跪在地上,心里焦急万分,思忖着将白日里云归的话捅了出来,“云公子说‘还是自由些更好’,奴婢也以为是这个道理,禽鸟圏于笼中乃是禁锢天性,不如放归也罢。”

    “那要看它有没有本事飞出这座成王府。”李初浔转身推开房门,他才不会善罢甘休,关进笼子里的鸟怎能轻易就让它飞丢,他侧着脸,身影大半融于夜色,唯有声音穿透暗沉,“本王说什么,你们照做就是,多一句嘴,拔一条舌头。”

    十数人噤若寒蝉,一人能有几条舌头,他这话是在索命。

    “滚吧。”

    景湛打了个激灵,踉跄起身,瞬间没了人影。

    李初浔跨进门槛后,缓缓带上房门。

    重华阁上下两层,云归常常待在二层暖阁,那里比地面一层更暖和干燥,但每每李初浔想做那种事情,都会把他抱楼下睡,卧床室后就是浴池,清理更加方便些,但也正因如此,楼下的屋子少许阴冷潮湿,云归打心底排斥。

    李初浔完全察觉不到这样的细微之处,他将一切恨恨地归因于对方是个肏不熟的小白眼狼,无论软硬统统不吃,害他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气得牙根痒痒。

    堂堂王爷殿下,大梁三皇子,威名赫赫的将军大人,凭什么这样委屈自己,分房睡觉?那还睡个屁。

    他想现在就把人拖下来肏一顿,又明知这样做除了加重矛盾之外于事无补,终于还是咬牙切齿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头倒在伸手够不着边际的床上,看着头顶雕刻繁复的纹饰,缓缓闭上眼睛。

    浅寐许久也没睡着,他翻了个身,阁楼传来微小的动静,没有听错。

    所有灯盏都被他熄灭,没有留下一点光亮,云归只能扶墙摸索,跨过落地罩,路过屏风,脚步微微停驻,他知道李初浔睡在那儿,因而刻意等到夜深人静,才敢下楼去浴堂清洗。

    一墙之隔,衣物摩擦悉悉索索,水流声清晰可辨,所有动静都化作无声的暧昧。

    李初浔已经快把帘帐低垂的流苏薅秃了。

    云归擦去身上的水珠,拢了拢衣袍,正要出去,衣袖不小心勾到了桌角,所幸他动作很轻,没有彻底掀翻几案,顺势扶住了那座铜炉香山……余香扑鼻,他微微一愣,捂住口鼻,其实避孕的麝香早已燃尽,他只是想到李初浔的表里不一,一面笑着跟他欢爱,口口声声要他怀孕生子,一面安排这些下作的手段。

    这算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他怎么那么混蛋,谁要给他生孩子,何必做这种卑鄙无耻的行径……

    炉鼎安放原处,逃也似的疾步离开。

    一夜无眠。

    李初浔只想拿脑袋咣咣砸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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