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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我想带他回家 (第2/2页)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结果,不要随便猜测。” 或许现在盛皓城毫发无损的醒过来并在众人面前表演舞狮都不会让段睿这样震惊。 他第一次听喻南深这么激动,说话如此罔顾现实,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厢情愿的任性了。而且喻南深还一脸严肃,要么自己出现幻觉,要么…… 盛冬轻轻的拽了一下他。 “别说话。”盛冬用口型说。 罗尔维德也是一怔,他很快反应过来,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冲喻南深笑笑:“那我们继续等,好吗?” 喻南深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盛冬和段睿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睛替嘴巴叹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一天后,抢救室的灯由红转绿。在与死亡拉扯的斑马线上,红绿灯宣告结果已落定,手术结束了。 喻南深蓦地站了起来。罗尔维德下意识的拉过喻南深的衣袖,冰凉的温度迁回他手心,喻南深无声的握紧了罗尔维德的手臂。 罗尔维德怀疑喻南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出了这个动作,他灵魂的重力都被那扇门牵引,门一开就能轻而易举的把他的身心都拽过去。 白色制服们慢慢的从门口出来。 为首的那名alpha先用眼神请示了段睿。段睿点点头。 罗尔维德忽然吃痛。喻南深无意识的攥紧了罗尔维德的手臂。罗尔维德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重度的力量之下扭曲变形,血液被挤压,肌肉被绞紧,雪白的皮肤被喻南深抓得留下紫红的指印。 罗尔维德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敢看喻南深的神色。他已经全然读懂喻南深屹然不动的外壳下害怕到颤栗的灵魂。 别再伤害他了。 “很抱歉。”主刀医生的声音从他全身武装的防护服深层传来,“我们尽力了。” 喻南深用力了闭了闭眼睛。这份判决书还是下来了,伴随着锐利的耳鸣轧压进喻南深的耳膜。 盛皓城一点铺垫都不给,他并不打算给喻南深留下永诀的信号。 喻南深几乎站不稳,罗尔维德扶不住他,眼睁睁看着喻南深如同放慢了无数帧的镜头,无力而又沉默的摔落到地下。他似乎放任自己跌入无尽的深渊。 “他……”喻南深绝望的看着那群医生。他的话头一起就断了,所有音节都碎成珠子在地面满地的滚,喻南深像无措的孩子,不知道如何拾起这些散成一片的珠子。 段睿和罗尔维德连忙扶起喻南深。 喻南深又茫然又紧张的瞪着面前的医生,好像他的心跟那些音节一同碎在地上了,段睿他们扶起的是一个空空如也的躯壳。 “手术资料已经发送到您的终端了。虽然盛先生目前或许长期会维持植质状态,但请您保持乐观的心态,盛先生会好起来的。” 在军医院进行了三天的医学观察后,盛皓城被转移到了陆面上最高等级的综合医院——位于首都星的黎明碑医院。 命运的阴差阳错,盛皓城所在的病房也是靠近一颗大榕树边的那所。温暖的阳光照常会穿透层层叠叠的绿叶投入病房,和煦的暖意照常会倾泄地面。 罗尔维德并不常来,但每次来喻南深都会在。这没什么奇怪的,罗尔维德知道喻南深对着空无一人的传送舱都可以等上那么久,更何况面前有个大活人。 罗尔维德感到眼前似曾相识。很多年前的那天,他也是这样陪护成为植物人的喻翰丞。原来命运是这样百转千回,有着相似脸庞的人在无数事件后竟然躺在了同一张病床上。 喻南深经常带一只白兔来看盛皓城。那兔子看起来很老了,不怎么动弹,都是懒洋洋的偎在喻南深的小臂上晒太阳。 盛皓城在转移到地面的一个月来几乎没什么变化。罗尔维德只在一次换药期间看清了盛皓城的脸,和他印象里别无二致,没等他多看几眼,呼吸罩就重新覆上了盛皓城的脸。 盛皓城睡在一片器械之中,犹如婴儿沉眠母体,各色液体通过透明或不透明的管道流入他体内,维持他生命的供给。 只是这个母体完全真空,隔绝了盛皓城与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 这“生命温床”还会伸出机械臂,为盛皓城翻身或活动筋骨,避免长期的躺卧让他肌肉坏死。 “今天也待一天?”罗尔维德坐在喻南深旁边,习惯性的问。现在是午后,喻南深一般会从早上一直陪盛皓城待到夜晚十点左右。 “今天要在学院考核学生的期末考试。”喻南深摇摇头,“想起了一些和盛皓城有关的事,没忍住,还是想趁午休时来看看他。” 喻南深笑了笑,瞥了一眼病床上的盛皓城。 罗尔维德清晰地看到,喻南深的眼神既温柔又寂寞。 “如果能维持这些设备的供给……” “我想带他回家。” 三天后,喻南深向医院的信息面板输入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在这一个月的陪伴中,他发现盛皓城不是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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