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玉，你的舅舅 (第2/2页)

么事？

    正气着，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叩门声，平日里这院子鲜少有人踏足，孙嬷嬷敢虐待皇子，却不敢让人看到，忙提起地上的小孩就扔进屋里，低声咒骂：“出来就要你的命！”

    孙嬷嬷去开门，地上的小孩原本躺在那里悄无声息，像是死了一样，突然动了动，露出了怀中一直死死抱着的东西。

    那是一只雀儿。

    黄黄的绒毛，黑黑的小嘴，因为小孩一直搂在怀里，显得身上乱糟糟的，精神也有些奄奄一息，但是一被小孩松开，立马就活了过来。

    雀儿抖了抖身上的绒毛，刚想叫两声，就被一只小手狠狠握住了头颅，钳住了嘴巴，喉部也被一口小牙咬下。

    雀儿止不住地扑腾，但是终究是那小孩使的力气太大，还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双腿就蹬直了。

    若不是鸟毛粘嘴又咽不下去，那小孩估计就连鸟毛也不放过。

    他有些警惕地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嘴里却丝毫没有放松，狠狠撕扯着雀儿的尸体，血液顺着喉咙咽下，稍稍抚平了饿的痉挛的胃。肉和骨头也不放过，再难嚼也要撕扯着。

    和玉用八皇子的名号命令孙嬷嬷去剪花，趁孙嬷嬷进了梅林，马上便抬脚往里走，因为脚步轻，里面小孩也没察觉到，等和玉到了小孩面前，那小孩才像是突然察觉异样，猛地抬头。

    这是和玉第一次见到他最后的一个亲人，也是他的外甥。

    小孩蓬头垢面，这么冷的天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手里捧着一只已经血肉模糊的雀，嘴边用血糊满了羽毛，他一边撕扯着那只小小的雀儿，一边恶狠狠地看着他，像是下一秒就要咬他似的。但是样子是很凶，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墙角使劲缩进去，没有穿鞋的脚趾也缩在了一起。

    他在害怕。

    害怕什么？他吗？

    和玉慢慢走上前，单膝跪地，缓缓伸出手。

    那小孩直接把那只雀儿抱在怀里，像是怕被抢一样恶狠狠地盯着他，喉咙里也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在警告和玉不要再靠近。

    和玉手颤抖一下，但还是很坚定地向小孩伸出手。

    “啊......”和玉颤抖了一下，他的手被那小孩抓住，恨恨地咬了上去，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的小孩是哪来的劲，还会撕扯，一下就把皮肉咬开，流下了通红的血液。

    和玉手一往回收，不顾那伤口裂的更大，直接顺势把小孩往怀里一捞，也不顾小孩挣扎撕咬。

    他抱着小孩，一股酸涩感直冲心头：“你怎么这么瘦啊......”

    小孩挣扎着，突然就感觉有水落在自己身上，他麻木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泪流满面，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他的面庞蜿蜒而下，汇集到下巴后滴落。

    水......

    小孩抓住和玉的衣襟，努力向上伸头，想要把那些水舔一舔。

    和血一样，是咸的。

    和玉抱着小孩，就像是小时候奶娘抱着他一样，在怀里轻轻晃了晃。

    小孩眼睛又大又黑，犹如古井一般根本不起一点波澜，和玉望进小孩眼里，温柔而又坚定地说：“好孩子......我是和玉，你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