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小巷里，校霸被跟踪了 (第2/2页)

就成了个死神经病。他大概已经被酒精毒坏了那点脑子，天天疑神疑鬼，拉着我做亲子鉴定，总觉得我是那女人在外面和别人生的，说我是奸夫淫夫的儿子，说我是白眼狼，说我就和我妈一样是个吃里扒外的。”

    “小时候我讨好他，希望他能对我好。现在想来，我就就是个傻逼，一个神经病你还能企图从他那得到点爱？”

    “今天…他喝醉了，看着我和那个女人越来越像的脸，就拿起酒瓶子想打我，但他没想到我早就长得比他还强壮了，他打不过我，哈，真搞笑。”

    “他说我吃他的喝他的，现在还要打他，说我果然是白眼狼。”

    ……

    江择皓的声音越说越低。

    压抑的，愤恨的，满腔的委屈。

    心里在想，明明是他的错。但是现实的确是自己吃他的喝他的，反驳就显得如此无力。

    厌恶他却不得不依附他而存在，痛苦，煎熬，却连一句反驳的话也不能理直气壮地说出。

    对无能为力的自己无比自厌，曾经的江择皓选择放逐自己，他浑浑噩噩地过，对未来没有想法，总归是一片灰暗。

    季长灼一直静静地听着。

    直到感受到浸透胸前衣服的湿意，他才把男孩的头从胸口抬起，他擦拭着江择皓眼角的泪水，“江择皓，你父亲说的全是屁话，你没有错。”

    “但你的选择错了。越是痛恨，越是委屈，就越要把它燃成烈焰心火，忍耐，蛰伏，然后逃离出去。等你过得更好，你就可以把一把钱甩到他的脸上，堂堂正正地骂他，养我的我不欠你的了，但你永远欠着我，垃圾。”

    江择皓怔怔地看着季长灼。

    男生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江择皓说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感觉。

    大抵是在黑暗里踽踽独行时兀见朝阳初升，是想要流泪的冲动。

    江择皓紧紧地抱着季长灼，胸膛不停起伏着。

    季长灼由着他抱着，他知晓有些东西需要靠自己去化解，然后自己同自己和解。

    良久。

    江择皓像是平复了心情，他闷闷地笑着：“没想到我们不食人间烟火的学生会长也是会说脏话的。”其实很感动。

    季长灼眉尾微扬：“那是你对我还不够认识。”

    江择皓一口咬上季长灼的喉结，含糊地：“那我想更多地认识你。”

    舔完满足了，江择皓又问：“季长灼，你将来想考什么学校啊？”

    这是江择皓第一次问季长灼这个问题。

    他之前，答应过季长灼要努力，想追赶上他的脚步，想和他在一起。

    但内心深处，江择皓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真的能追上季长灼。他努力，是因为季长灼希望，而不是自己真的有了决心和准备。

    所以江择皓逃避似的，从来没有问过季长灼这个问题。

    季长灼眸光一动。

    “嗯…衡大吧。”

    “啊啊，衡大啊，这也太难了吧！”江择皓笑着说，“这简直大幅度拔高了我的目标啊！”

    季长灼的脸在昏暗的月色下显得格外柔和，他轻笑：“所以说，好好学习，不要松懈啊。”

    “知道了知道了！对了长灼，我今天跑步训练测试的时候小组第一哈哈哈哈。”

    “嗯，看来没给我丢脸。”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你答应做我的男朋友了吗！”

    “咳。”

    ……

    两人的影子在地面纠缠成一团小小的黑影，连寂静的小巷也变得荡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