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塔尼亚的花楸_他永远不会死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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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永远不会死去 (第2/3页)

这些话本来只是为了缓解尴尬,可出乎意料的是埃斯特班饶有兴趣的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我收到了极大的鼓舞,接着讲下去,“他一共有七个儿子九个女儿,也就是未来优斯塔尼亚各个附属的祖先,第二任国王是虔诚的约翰,大教堂就是在他的命令下建立的。接着是多情的瑞恩,他非常宠爱第一任皇后,在她死去后不曾续弦,中年染花柳病去世后,他的兄弟加冕,取缔妓院,但下一任国王又重新把色情业合法化。”

    在埃斯特班面前提到这些有点尴尬,我偷摸着瞟过去,发现他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贵族,好像真的着迷了一样,眼睛印着火光,在水晶镜片后闪闪发光,很是漂亮。吟游诗人讲述故事里总是强调人们在黑夜里会如何放纵,我以前对这种俗套的情节嗤之以鼻,今天第一次理解黑暗里影影绰绰的光线会如何使人神魂颠倒。

    我蹭了蹭鼻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当然每个国王都有很有趣的故事,比如这个镶着红色边的,灾难皮尔南,在位十三年,打了十三年的仗,死伤无数,尸体积压在河边,害不少人染上了瘟疫。接着是一百多年后都没有战争了,直到我的祖父。”

    我这时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五百年的岁月,倒数两幅肖像还很新,没有开裂,父亲和赫克托,他们长得很像,不论谁都能认出是父子。两双冰冷的蓝眼睛俯视着我,像一盆冷水浇在头顶,“赫克托是没资格挂上去的。” 我发现自己听上去很不是滋味,“只有国王能挂上去,可父亲太喜欢他了。”

    “我认得赫克托。” 埃斯特班冷不丁地说,像吐出沙土一样用力,透着克制的敌意,“我们都认得。”

    埃斯特班第一次主动开口,我又开心又难过,想着他现在肯定满脑子都是赫克托是个怎样的混蛋,接着人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这个夜晚算是彻底毁了。我张着嘴傻乎乎的想挽救点什么,谁知他先开口了。

    “对不起,陛下,不论如何那是您的哥哥。”

    他这么主动道歉弄的我很不好意思,赶忙解释,“不,不是的,我也很不喜欢赫克托,如果您相信的,我其实最早是反战的。”

    “是么?” 他心不在焉的回答。“这样啊。”

    接着,我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那个冬天,还好么?” 怎么可能还好? 吃的都被该死的赫克托抢走了。

    埃斯特班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别看我。”  我吓得背过身子大叫,意识到不太礼貌后小声加了一句,“拜托了。”

    “死去的都是孩子,他们新陈代谢很快,多数要在冬眠中途醒来进食。那个冬天他们找不到食物,也叫不醒陷入半死亡状态的成年,只能等死。有些母亲等冰面融化后才发现怀里的婴儿已经皮肤发青了。” 埃斯特班咬字过分清楚,好像如此调整语速就可以隐藏自己的情感。“芙兰卡是第一个在冬眠后醒来的,整整一天都坐在那里尝试着把自己孩子腐烂分开的身体拼到一起去。”

    竞技场上铁锤砸到头盔会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我现在的感觉比那时候还要糟糕百倍,天旋地转,灵魂被鞭策一样逃出躯壳。原来那个冬天我就成了杀人凶手,从孩子嘴里掠夺食物,我嘴里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恨不得把全部它们呕出来。同样身为女人,我对芙兰卡曾有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感,如今愧疚的浑身发麻,好像能看到高傲的女王迷茫无助看着支离破碎尸体的模样。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如果。。。”我惶恐的口不择言。眼前又出现火葬赫克托时父亲苍老的背影,还有那些成片成片,跪在雪地里冻的浑身发紫失去知觉的平民,那个因为得到残羹剩饭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老仆人,没有食物,他们也会死去。我感到恶心,人类都卑鄙的夺走了无数性命,而我却不能发誓自己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甚至这种行为远称不上卑鄙,在天灾面前道德伦理就像薄纱一样脆弱,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肚子里都是草根的时候谁会在意百里之外一个陌生异族人的死活。

    察觉到埃斯特班还在等待回复,我只好发出一阵干哑的抽气声。“我不想撒谎,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很抱歉,非常非常抱歉。”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保持着沉默,也不看对方,直到他转过身,看向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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