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与夏虫语冰_一双眼在快马奔驰中与他相接,凶狠,决绝,他们眼中互相映出对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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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眼在快马奔驰中与他相接,凶狠,决绝,他们眼中互相映出对方 (第2/2页)

当您除了劫天牢啥也没想呢。”

    “那师父一把年纪了,自然也想用点不伤筋动骨的办法。”

    “哈哈,师父,您还能伤筋动骨,弟子可不信。”

    宫城子合上扇子点了点他的脑袋,没立即说话。五日之期还剩一日,眼下夏小蝉带回来的种种条件也表明着,正道的法子管不了用处,若要用江湖的法子,只有武林盟主才能名正言顺与之抗衡,他与夏小蝉怎么样都是师出无名,可能还得落个同党之罪连累忠平伯。算算日子,玉溪峰也该来人,那老妖精闭关不来便罢,灵机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此事他们早已预先知晓,他们也参与其中?

    他的脸色越发深沉,眉间有化不开的忧思,夏小蝉在他眼前虚晃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向小徒弟欣然一笑。夏小蝉想问什么,忽然看师父眼色一顿,他顺着回头——师父望向的是那座花楼。

    “师父看见什么了?”

    宫城子愣了一愣,口中沉吟一声,回道:“奥…好像是我看错了。”

    “啊?”

    “哎哎哎!大将军要杀人了!走啊走啊!”

    “什么人!就周二雇那个?!”

    夏小蝉腾地一下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周遭的人三三两两向一边跑去,忽见一匹罩甲黑马从反向急驱而来,那马上的人身着银甲,头戴一盔,盔顶尖锐缀着红缨。夏小蝉盯着那人,那人似乎察见他,一双眼在快马奔驰中与他相接,凶狠,决绝,他们眼中互相映出对方的影子。

    只是一瞬,便已足够。夏小蝉倒抽一口冷气,愣着神以一种自言自语似的语气喃喃:“将军甲,那是顾灵安……”

    “小蝉,回神。”

    宫城子眉头紧蹙,将蝉鸣丢进夏小蝉怀里,推了他一把,自己抓着剑已经跃上晴銮驰出数十步。

    “小蝉!回神!”

    夏小蝉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跃上夏小马,跟上宫城子。他后颈被太阳晒得烧灼,心中却是一片冰凉。秋分未到,没有人可以处置犯人,顾灵安公刑私用,不惜冒着以下犯上的风险,他们难道就真的无所畏惧到这个地步?!

    他眼光一顿,心中漏了一拍——不,或许他们是有所畏惧,为免夜长梦多,所以要杀死长野。

    “有人——”

    他瞳孔紧缩,呼吸变得紧张起来,不敢确凿自己心中所想,至地跌跌撞撞跳下马来,被宫城子接到怀里,宫城子将他拉到身后,隐在人群之中,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让夏小蝉听清。

    “有人暴露了我们。”

    夏小蝉努力调整气息,盯着那刑台上跪着的人,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那人浑身上下已经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破败囚服之上到处是血色辫痕,头已经不能直起,头发糟乱混作一团,隐隐看见一根极细的红丝透亮垂下。夏小蝉屏住呼吸凝神细看,却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那哪里是什么红丝线,是血,从长野的嘴里滴下来。

    他下意识攥紧了宫城子的手臂,眼眶烧灼似的发疼,胸腔中汇集起一股莫名的气来。忽而那刑台上的人动了动耳朵,缓缓抬头,露出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眼睛上青紫血块肿得核桃大,只于瞳仁处有些许微光。夏小蝉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以为是狱中不曾给足饭食才致使长野气弱,以为是长野好相与才给那群守卫胆子懈怠,却不想若要安心困住一个高手用刑便是最好的办法。

    可那夜长野却一句未说。

    宫城子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却无法止住他的内疚与怀疑。

    他忽然一阵反胃,那种令人恶心的饱涨感又涌上他的胸腔,似是正有什么东西要跳出他的喉咙。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可以为了自己所求杀这么多人,无辜百姓,连老人孩子不曾放过,落下刀刃没有一丝犹疑,残忍折磨不曾有过恍然。

    为什么?

    难道他们的命是命,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他总算想起自己那破毛病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三年前,玉溪峰上,三重天席杀戮,他一觉醒来,万物皆不能再似过从前。

    “小蝉?小蝉!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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