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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动荡 (第1/3页)
局势不等人,王厉图只休养了三五天,朝堂上就变天了。 废皇后所出的三皇子结党营私,于十一月九日发动兵变,将延章帝围困在乾龙殿,又将废后从冷宫接至此处。 嘉兴一案过后,赵秀禾就被打入冷宫,至今已十年整。 赵秀禾身着单薄旧衣,头上只插了一只木簪,通身朴拙,神态狡黠,三皇子给她披上一件狐裘,将她扶到御座上坐下,苍白着脸跪在她脚边,“母后受累了。” 拍拍三皇子的手,她看向下座被侍卫一左一右围着的延章帝。他今年三十七岁,常年居于上位,身上带着凌厉的尊贵气魄,刚下朝,身上还穿着龙袍,九旒冕晃动之下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和一对紧皱的浓眉,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冷冷瞥她一眼,就闭上眼睛不再动作。 赵秀禾走过去,“皇上可还安好?” 延章帝没有理会她。 看着延章帝英武不凡的脸颊和不动声色的模样,她不由就怒火中烧,这十年,他大权在握,美人在怀,她却在冷宫苦苦熬着,她不甘心,他不能这样对她。 “呵,皇上当真沉得住气。可您不想知道太子如何了吗?”她紧盯着延章帝的脸,娇笑开口。 他已于十日前将太子派至徽州督查贪官腐吏,按理说到达之后会给宫里回信,延章帝猛地睁开眼睛,捏着她的手腕起身厉声喝问:“你把他怎么了?” 侍卫上前逼延章帝松手,她低声笑着揉了揉腕子,“我能把他如何?徽州向来动荡不安,奴婢听说太子遭遇流寇正危在旦夕呢。” 延章帝胸中燃起滔天怒火,将手边茶盏用力掷向三皇子,他真没想到她的爪牙能伸到徽州,“那是你亲弟弟,他才十四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侍卫替三皇子挡住了茶盏,他走到延章帝身边,想开口说什么,但看见母后得意的神情,就闭嘴不言了。 气得头昏眼花的延章帝,按着胸口跌坐在椅子里,良久开口:“你为何仍不知悔改?” “十年前朕给了你一条生路,今天朕没办法再容你祸乱宫廷了。” 赵秀禾已经不爱他了,所以也不怕他,听到这话,正要出言讥讽他都沦为阶下囚了,还在摆什么帝王威风?御林军首领秦峰就一手持剑一手扶着太子,披风戴雪地闯了进来。屋内众人见大势已去,纷纷弃械丢甲跪地求饶。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想通了,冷笑着看向三皇子,“你也要背叛我?”不等儿子回答,她又垂眸自语,“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做太后。” 没人看清她如何动作的。 延章帝起身走向秦峰的时候,她捡起地上的剑疯了一样刺向他。一旁跪着的三皇子见状,慌忙起身去拦,那把剑就刺向了他的胸口,赵秀禾尖叫一声把剑拔出来丢在一边。 三皇子倒在了延章帝的怀里,觉出他肚子里的动静,抬眼看到他痛惜的神情,于是伸手摸上冬日龙服掩盖下微微凸起的肚子,笑着劝慰道:“父皇要好生养着。儿臣没有要,要害四皇弟。” 延章帝心痛地抹掉他嘴角的鲜血,点头,“你别说了,父皇相信你。” 他想感谢延章帝的信任,不料嘴里开始大股大股地涌出鲜血,感觉到浑身发冷,他抓紧时机,泪眼朦胧地给母亲脱罪,“都,都是儿,儿,儿臣做的,求,求您······放她,一条生路。” 延章帝捂着他胸前的伤口,眼泪落了下来,“朕答应你。等你养好伤,朕封你为燕州郡王,到时候你带着她去封地,朕就再也动不得她了。” 三皇子嘴里的谢父皇在鲜血的阻碍下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艰难地扭头看向自己母后,心想我终于不欠您什么了,随即咳嗽出巨大的血块,身体痉挛着抽搐了一会儿,就闭上了失望疲累的双眼。 那一剑刺得很深,穿透了三皇子的胸口,割破了心脏的动脉,御医到的时候,他的血染透了身上的棉衣在地上蔓延着,人已经没了脉息,延章帝抱着他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一旁的废后正用身上狐裘擦拭手上血迹。 将废后要在徽州刺杀太子的消息透露给王定邦的人确是三皇子。老将军瞒着王厉图此事,在两人最后一次议事后,托词上皇召他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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