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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钓鱼 (第1/2页)
这日,春光正好,恰逢白若晚进宫第一百天——虽说这实在没什么可“恰逢”的,不过,由于她婉拒了他要召开宫宴为此庆祝的提议,他有些失望,作为弥补,最后只好放了自己一天假,这个下午,莫重与白若晚一起到郊外的翠山脚下赏花、垂钓。 此处阳光格外明媚,初春时节,万物复荣,杨柳吐绿,桃花映红,溪水在山涧奔流不息,鸟儿吱吱叫响,哪管来人是哪个呢?该是它们快活的时候,它们就快活着,因为快活,所以快活。 在未来某个时代,管皇上这种爱好的人叫“钓鱼佬”以及“云爱好者”,他实则爱惨了钓鱼,只是公务繁忙,一年到头没几次机会出宫。 莫重带着草帽坐在岸边垂钓,一副放松自在的模样,倒垂的杨柳搭在他肩上,他也不吝啬暂时给它当个依靠。 人与人之间才会算计,一旦到了自然界里,人几乎是骤然开朗的,大道无形,生育天地,也不知,看在老天爷的眼中,那些他们使了一辈子的心机手段究竟有多渺小?又有多可笑? 片刻,白若晚采了花回来,听见动静,莫重转过身来,她把花往他鼻子前面推了推,眼前山花烂漫,他嗅得一阵阵沁人花草芳香,他撂下鱼竿,把她拦腰搂住。 “热不热?” “可热了,皇上要喝点水吗?我采了些泉水回来,还清凉着。” “好啊。” 他把水袋接过来,喝了一半,给她留了一半。 “你喝了吗?可真是甘甜,快尝尝。” “我喝过了。”白若晚接过水袋,塞好了盖子。 她随手把花放在地上,坐回他身边她的专座上,依旧斜倚在他左边肩上,在宫里时,日日看他批折子,到这野外,就看他钓鱼,仿佛这个侧脸,一辈子也看不腻似的。 莫重最近也有些心事,几次回眸看她,她皆无所动,久了,还是他先忍不住了,重新把鱼竿放下,以感慨起头:“在宫里甚少见你如此活泼,我看,我还不如当个山野村夫,只给你这山中草木清泉,恐怕才更讨你的欢心。” 白若晚对此一笑置之,纵然是神仙,难免也得吐槽一句,这男人的嘴,当真骗人的鬼!生生世世的轮回里,他这句话到底跟她说了多少遍了呢?最后还不是又当了皇帝。 “朕有时看不透,你到底要什么呢?” “陪你罢了,不过说了你也不信,便没提过。” 莫重歪头瞧她:“亏得这话是你说的,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还要多想。在你面前,我极少以‘朕’自称,我也不知为何,你的的确确是天底下最懂我的人,从前我觉得,六弟更明白我,如今看来,还是你罢,你不止懂我这个人,也懂我的心,我的情。” 他在她面前肉麻惯了,酸话轻而易举说的出口,毫不在意,白若晚也不在意,安静听着。 “可我时常觉得,我并不懂你,晚晚,我说不清楚,只是这么以为,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白若晚道:“皇上看多了复杂,已经不习惯简单。” “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莫重说,“在婚宴上见过之后曾遣人打听了,不久前为了提拔白鹭一事,又再差人问过,如此得知了你还在闺中时的一些往事。” 她实在与别人所说的不符,就情报而言,他半点儿不认为他的晚晚还会去看道家古籍,还会关心什么国家大事,甚至还有这等才干见识,需知,情报中的白若晚,就连自己一母所生的兄妹关系都处理不好,她额角上的伤疤正是因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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