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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吗?” 他的手在慢慢地给我力度,不知道是想握我更紧,还是在不满意我的话而偷偷发劲。 “不着急,你们慢慢聊,这件事,我只是给个建议。”周曈彻底把话题完全丢给我们来解决,而我明白,需要解决问题的,是我。而那个被解决的问题,是李浅良。 得到周曈的应许,他拉起我的手,站起身,带着我穿过客厅,走向旋梯,他脚步很快,我紧跟着,被他带上二楼。 我在街对面的小房间里,无数次透过他房间的窗户观望屋里的情况。从正面的门进入,看到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他的房间不算很大,但空间利用得很好。 进屋是一个书架,每一排都摆满书,也只有书。书架旁边就是靠在窗前的书桌,我看见他伏在书桌上写作业的时候,以为这张书桌很矮,直到我自己走到它面前,才看清楚它有多高。高的不是书桌,是李浅良。矮的也不是书桌,或许是我。 李浅良将我拉进屋,合上房门,我顺势就在书桌前那张旋转靠椅坐下。 书桌对面的那张床顶着墙角拜访,一套浅灰色的床上用品,被子整齐地铺着。墙上贴了电影海报。衣柜就在床边。 床,衣柜,书桌,书柜,四个长方体把整个屋子的四个角落霸占,环出正中间的空地,摆了一张毛绒地毯,一张可伸缩转椅,就是我正坐着的,一架落地台灯,其余什么都没了。 李浅良没有坐下,就站在我身边,靠在书桌旁,紧挨着我肩膀,他在望窗外。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雨水从窗前流下来,在那层水雾之外,可以清楚见对面那排出租房的每个窗口。当初我住在那里的时候,是不是只要我在窗口出现,他就能看我一清二楚? 我现在甚至怀疑他当初或许看到过我。 “阿姨说,如果近期出国,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准备申请国外学校的材料。”我点了点他搭在书桌上的手背。 他的手很细,肤色正常,不白也不黄,血管是青紫色的,像无数河的干流即将流进荒漠,血管在指骨首节渐渐消失。 他对我的话没有异议,他只反驳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出国。在国内一样可以上学,一样可以生活。” “李浅良,你知道当初你母亲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吗?”我抬起头,顺着他下颌线的延伸,望向他的嘴唇,他的嘴唇是草莓红色的,嘴型是两弯月亮互相倚靠着圆成了一个椭圆,几乎没有唇纹。 从前吻他的时候,觉得他嘴唇很软,现在看着,却觉得又冷又硬。 他低下头,下颌线被折进脖子里,锁骨变得更清晰,微微凸起一个小浅丘,或许可以盛一汪雨水。 他问我:“为什么?” 我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用食指指腹点点他的喉结,“因为我说错了话。”拉着他的手朝床边去,“做错了事。” 他的小腿抵在床边,为了不至于倒在床上,他承受住我施加在他身上的力,与我僵持在床沿,他眼神里全是不解:“做错了什么?又说错了什么?” 他在抵挡我,却没有回以更大的力,否则他可以轻松推开我。所以我只要再稍微的加大一些力度,他就会倒在床上。 但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我越过他,一脚前一脚后,踩上他的床,踩在他铺得整齐的软软的被子上,我回身的时候,他也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他还在等我的回答,而我低头给了他回答。 我按着他的肩膀,落在他唇上。从前,他试探我的时候,先用唇来敲门问请,我没那么礼貌,在他半眯着眼对我疑惑的时候,已经开闸闯入了。 嘴唇是礼上宾,牙齿是座下客,舌头才是堂上主。牛奶的香草味,是我给他的款待。 我吻他,还是他吻我,是主语谓语的从属关系。但实际情况下,只有在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喘息难止的时候,他才是我的从者属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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