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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徐恩炎 琥珀中的花蝴蝶 (第2/2页)
可怜的筹码道,“我带的钱不够,再玩就输穿了,打住吧。” 阿熠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 “说不玩就不玩了,搞咩啊!”有人阴阳怪气道。 边上的小弟立刻接话说,“没事啊大眼仔,你长得靓,熠哥不会让你一直输的啦!” 人们轰然大笑。 苏岱影面色如常,只说,“好吧,那我去拿点钱回来,再继续啊。”说着就站起来朝林踪他们的包间走去。 “拦住他。”阿熠说。 苏岱影刚走过去想敲门,就被阿熠的手下拦住了,横在他面前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的脸, “不好意思啊客人,你这样太吵啦,月仪姐不喜欢别人打扰她。” “让开。”苏岱影说。 说着就越过他狠狠地凿在门上。 苏岱影才敲了两下,那人单手反手就把他摁住了,他的脸被压在墙上不能动弹,感觉到身后的人一歇劲儿,苏岱影就奋力挣脱,结果被抽手甩了个巴掌,正甩在他的脸上,“操,你是不是听不懂话?啊?” “大陆佬,还是小白脸,难搞哦。”那人摁着他说。 苏岱影只觉得耳道里“嗡”一声,那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打得他眼前一黑;还有他的脸,他刚刚被摁在墙上摁得那么重,像是要被揉进水泥里,恍惚间他都能听到房间内林踪的说笑声。 他觉得周遭的声响都像和自己隔了一层,听起来像隔着太空服一样。 完了,被打聋了,他想。 苏岱影垂下眼看着地板上的血迹,是自己流的血吗,那些血滴的痕迹缓缓陷进地缝里,一切不公和忍让都被放大—— 那人看苏岱影贴着墙面一动不动,被扇得老实了,就松开手,去扯他的后衣领,调笑道,“来吧,小庄家,哥哥喊你开牌呢……” 霎时,被拖行的少年突然像振翅的白蛾一样挣扎,电光火石间,只见苏岱影举起边上的花盆,狠狠朝男人头上砸去—— 那一大盆百合连盆带土快赶上他体重的二分之一,没有人想到,看起来胆小如鼠的他能把它举起来,用尽全力做凶器去攻击。 有生之年,苏岱影还是第二次和别人这样大打出手(好笑的是上一次也是在澳门,大概五年前),这一次倒是下手不轻,差点把人脑浆都给敲出来。 苏岱影靠着墙喘了喘,等呼吸平静了,才出现开头那一幕。 事发之后,其他人不敢再起哄,纷纷簇拥着被砸晕的男人查看情况,只留苏岱影和他们的头儿原地对峙。 苏岱影抱着花站在大厅里,心无悔改,周圆的眼皮垂下去眼睫颤颤,演尽了受害者的无辜。 阿熠坐在凳子里,撑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岱影自然地回到沙发上坐下,顺便把那把脏兮兮的花扔给他,说,“送你了。” “顺便说一句:你手下真是不懂事。”他张开手掌,看着咧开的伤口说。 半山别墅,泳池边。 “老大,大潭山那边打起来了。” 徐恩炎反挂着墨镜,光着脚在泳池边用抄子捞落叶,听了之后眼睛都亮了,“那孙子被人揍了?” 他一转身,黑发在阳光下泛蓝,脖上套的冰色透亮的白玉髓十字架挂坠亮得晃眼,映在眼睑上,好似在他精雕玉琢的脸上烧了个白洞。 徐恩炎的母亲是葡萄牙出生的华人混血,遗传了母亲俊秀而深美的轮廓,他突兀的眉骨看人时仿佛总是在傲视。他不讲话时脸蛋尤其惊艳,像一只封于琥珀中的花蝴蝶,但一开口就要败露。 线人看了看他脸色,说,“……是翁祖熠的手下。好像说是揩油女孩子,差点被打破了头。” 徐恩炎放下手中的抄子,满地找拖鞋,“哈哈哈哈够热闹啊,听起来这个妞也很辣嘛。” 他笑说,“走吧,正好趁乱去抓人,”边上的菲佣无声地把鞋放在他的脚边。徐恩炎两下蹬上黑靴,转身跨上机车,把墨镜戴正,吹了个长长的口哨,“上工咯——” “带人在那麻将馆楼下等我,没有我的指令谁也不要上楼,我要当场抓翁祖熠——” “让他看看一仆二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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