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像个怪物 (第2/2页)

不太能受得了他那双眼睛盯着我，那简直——”

    “哦，冷静，没事的，听我说，没事的。”拉瑟福德避免让她的心情更激动，打断了她的话。她看到了梅格的档案，看到了他那些不寻常的“病症”。不过能让珊多拉如此激动已经很罕见，因为众所周知，珊多拉护士是对付男人的高手。像拉瑟福德这样平时并不太关心流言和绯闻的人要是能沉下心来数数，都能数出他所知道的五个以上她在一个月内睡过觉的情人。而这样的珊多拉.特里护士竟然也被病房里的梅格吓到了。

    “没关系，那个人我来负责，好么？”拉瑟福德的声音沉稳，的确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不用那么害怕，虽然——”他本来想接“虽然难以对付”，但他并没有吐露出这半句，而是不留痕迹地跳转到了下一句，“他只是个普通病人，没关系的。”

    珊多拉明显在拉瑟福德的抚慰下平静了些：“谢谢你，霍尔医生，我没事。那样的病症，实际上，我也似乎听说过。不是那样的原因，只是我觉得，走进他的病房让我觉得很阴森。他就像一个……像一个……吸血鬼。”

    “噢，别说得像你见过真的吸血鬼似的。”拉瑟福德给了她一个笑容。

    “如果你真的想那么猜测的话，我向你保证，他不是，他只是一个病人。不过无所谓，他的事情我来处理，比起他，这些流感患者更需要你们。去安心工作吧，我得睡一会儿，回见。”

    终于能回到房间时拉瑟福德如释重负。他将礼帽和大衣挂在了衣帽架上，严严实实地拉紧了窗帘。

    醒来之后他没有先下楼，而是坐到了工作台旁，将昨天失败的药剂实验重新进行了一遍。他的房间不能算特别大，但可以容纳许多他喜欢的设备，这也使得拉瑟福德可以一个人在房间里度过很长时间。尽管他表现得和蔼可亲，但拉瑟福德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喜欢社交。

    尤其是面对一些他不想对付的人。就好像是故意拖延时间，拉瑟福德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之后，才慢吞吞地下楼去。先确认了住院病人的情况，然后朝后院挪动脚步。

    现在正是能明显感觉到天黑得越来越晚的那段日子，再加上拉瑟福德拖延的时间，院子上方的天空已经变成了完全的漆黑色。

    他打开了门的时候正好对上了梅格的眼睛。梅格靠坐在床头，双手平静地交叠放在被子上，在见到拉瑟福德的时候歪了歪头，笑着道：

    “拉瑟福德，你终于来了。”

    直呼名字让拉瑟福德不太舒服，况且梅格看起来简直像是一直在这里等他似的。

    唯一能够安慰他的，是他见过很多比梅格更糟糕的病人，梅格甚至不算其中特别难对付的，只是让他比较伤脑筋罢了。

    “我一会儿就去给你拿吃的过来。今天精神怎么样？”

    “我觉得我精神还不错。”梅格歪着头，所以没有光泽的金色卷发就垂下来遮住了几乎半边的脸，“我本来是想下床走走的，你知道，虽然你把我像性奴一样关在这里，但这房间还是勉强能让我活动活动。可是我总觉得腿使不上力气……”

    “是真的没有力气？你试着站起来过吗？”

    “那不是修辞，亲爱的拉瑟福德。”

    拉瑟福德发现自己真的很难用平常对待病人的平静态度来跟他交流：“好吧……我来看看。”

    他坐到了床边，揭开被子的一角。病员服的的裤脚在那双骨骼凸出的脚踝上简直大得可怕，松松垮垮地被拉瑟福德提了起来。

    用手指先按了按梅格的腿，果不其然，肌肉呈现缺乏弹性的状态。

    “不是很严重的问题，”拉瑟福德下了结论，“只不过需要经常按摩。”

    “你来帮我按摩吗？”

    拉瑟福德深深吸了一口气：“可以。但是我希望的是你能自己注意多按按，毕竟我不是随时都在医院。”

    这简直就像是在——为了那座庄园，在讨好梅格。拉瑟福德叹出那口气。

    梅格的腿实在是太细瘦了，一只手就可以牢牢握住似的。除了骨头之外，要从皮下摸到肌肉好像都成了一件难事。拉瑟福德只好格外注意手指上的触感，慢慢地用力按压，进行活性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