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第3/4页)

 商知瑜没有继续追问什么是应然的生命形态，他潜意识觉得那可能是现在的他无法理解而且似乎也不需要理解的东西，便也不执着。而且奇异地，明明是陌生的存在，但他毫无障碍甚至没有犹豫地下意识相信了对方的说辞，那种天然的熟悉和亲近让他难以抗拒，同时带来了无来由的信赖，如同相信自己一般理所当然。“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们？”难道是因为我？几乎脱口而出的想法让商知瑜暗地都有些赧然，感觉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很大的原因当然是因为阿瑜你呀，你不是很想回到原来的生活步调和秩序吗？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旨意……但坦白说当然也有别的考虑，包括有些库亚一族的能量体被人类污染了，继续放任的话，它们可能会堕落为完全的附庸而再无法回归本源……嗯，没错，我说的污染就是来自那些新人类，那些人类真的令我刮目相看，有些人身上的负面情感太强烈且太容易传导了，不仅吞噬还改造了入侵的库亚一族意识，甚至反向污染着其他族群……”

    “具体怎么做到的我三言两语也很难向你说清，总之部分库亚一族的力量已经沦为那些人实现他们野心的工具了，而且那些被污染后畸变的能量还在对外发散着，威胁着整个族群的生态，相比过于纯粹以致可以堪称本质无害的原生库亚一族，那些人才真的当得起异种的称谓呢……作为始祖以及库亚一族的真神，我不能放任我的族人被这样利用和践踏，也不能放任那些人破坏着阿瑜你之前珍视的一切……”

    似乎叹了一口气，那个声音继续低柔地叙说着：“但，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因为你……作为能诞生你这样个体的族群，作为哺育了我从漫长沉眠中苏醒的那些情感和能量的来源，我对蓝星人族还是很有好感的，故也不想将他们都充作库亚一族或者说我自身的养分。这样你会伤心的不是么？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是你。阿瑜，世界上很多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没有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双向选择的。而且，我爱你。爱本身就是没有理由的不是么？”

    商知瑜愣了愣，心头似是有什么东西鼓胀着，暖热而又熨帖，加快了心跳的脉动——他居然没有为对方的告白感到惊讶，似乎一切理应如此且必当如此。“小鱼，你好了吗？晚饭都好了，快出来吧……”希尔克斯的声音打断了他有些游离的思绪。“那位小巫师似乎发现了……真是麻烦啊！阿瑜，等着我，我很快便能来见你了……现在，你就安心休息吧……”言罢，思绪已经有些混沌的商知瑜便迷蒙着眼，听话地走了出去。

    在商知瑜离开后，他在镜子里的身形却纹丝未动。片刻后，镜中人的五官线条都发生了一些诡异莫测的位移，组合出了一张漂亮得过分的人类青年脸孔：翡翠一样的绿眼睛睿智沉静，铂金色的长发柔顺服帖，白皙的肌肤和浅淡的唇色更显秀致。镜中人，不，库亚摩擦了下手指，阿瑜肌肤的温热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尖，让人分外眷恋。但祂不能久留阿瑜在这里，那位巫师已经发现祂的存在了。

    无声叹了一口气，沉下脸的祂仰起头对着虚空自语道：“这个低维世界到底是因何又如何存在的？理论模型中的适格宇宙应该不太可能脱离熵增的进程，也很难诞生这种难以被理解的法则意志，这里居然通过设定我这个bug一样的存在，便简单地逆转整个形势，让库亚一族的入侵如同儿戏般解决，让不明的法则意志成为了背后一切的推手。

    这真的只是纯粹概率事件叠加的产物么？虽然多维宇宙中确实存在这样的概率，但因果集难以溯源还是让人困惑啊……这里的法则到底是具有了怎样的意志呢，搞这么多只为了逆转熵增难道没有逻辑上的漏洞？真奇怪，我能意识到我是诞生在域外的库亚，但也能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和行为被这里的法则影响了……包括对阿瑜的感情……”

    语气带上了不确定的迟疑：“我能觉察自己在一个貌似合理但逻辑不能严丝合缝的世界里……在真实物质世界，宫惟、文嘉奕、希尔克斯乃至我这样的存在，会能出现在一处，本就很可疑了，还同时喜欢上一个普通人类，这样的概率太低太极端了，比庞加莱回归的概率都要低……而若不是纯粹的概率事件而是存在外力作用的话，那这种安排又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每个人似乎都能找到爱着阿瑜且无法放手的理由，并以此驱动自己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