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陈情 (第2/2页)

冷了下来，语气深沉，四周已隐隐有真气流转，“若非看在无咎的面子上，老朽才懒得管你的闲事。”

    “住口！你也配提父亲名讳！”江辞准面沉如水，袖剑出鞘直抵是非叟咽喉：

    二人距离缩短目光相接，谁也不肯相让寸步。

    “父亲重病，老子当初是怎么求你的？钱财灵药自不需提，更莫说什么三叩九拜，我跟哥哥均许诺所提条件无一不允。”江辞准恨得咬牙切齿，紧握利刃的手都微微发抖，“你呢？眼睁睁看着父亲身死？嗯？”

    “救与不救原也是你的自由，这也罢了，我没什么道理怨恨于你。”江辞准声色俱厉，“只是你有什么资格再提父亲的名字？莫不是真欺我江家无人？还说什么看在他的面上？你也配！”

    随着江辞准一句句话吐出，是非叟神情越来越无法维持平静，直到最后一句，那故作冷静的表情终于彻底崩坏，一把挥开江辞准的手，怒道：“你以为我不想救他？！你以为我想看着他死？”

    “你当那封信江无咎是怎么写出来的？你当这些退隐江湖的老骨头都是谁帮他找到的？你当我看着他为了别的男人四处奔波，甚至以身试毒，我心里会好受？”

    “你以为江无咎是怎么死的？能救他我会不救？是他不许！他不许我救他！他这是在惩罚我……”

    “他是在惩罚我造出这等阴毒的蛊虫，偏要我眼睁睁看着他死，让我悔恨终生。”是非叟话到此时，语气已逐渐微弱下来，看向江辞准的眼中已隐有泪光。

    “一生无咎，到死也不肯粘上我这污点。”

    “这……”江辞准被这突然暴涨的信息量刺激得不轻，一时间只顾着理清这奇怪的关系，怒气当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瘪了。

    好歹也算是理清了来龙去脉，江辞准面色古怪道：“所以你提出这样离谱的交易，只是为了报复爹爹？”

    话到此处，是非叟也没必要嘴硬了，只得苦笑道：“不错。”

    江辞准闻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那你找我做什么？岂不是该去找哥哥？”

    是非叟闻言眼中勉强聚起几分倨傲的神采：“江於洗愧为无咎之子。”

    江辞准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是非叟目光落在江辞准身上，像是在看她，更像是在透过她看着江无咎：“你跟你父亲一模一样，有主见有担当，认准的事一往无前，名利皆可抛。无谓世俗，只求问心无愧。更可恨的是，也是为了那老皇帝什么都肯做。”

    深知父亲与母亲伉俪情深，终生未曾纳妾，母亲去世后也不曾另娶，江辞准只觉得，是非叟吃世叔的醋十分莫名其妙。

    奈何此时也不好跟一个怨妇计较，江辞准叹了口气，收剑还鞘，道：“前辈若没有其他的事，惟则还要去找世叔。如今已耽误了许多功夫，世叔内力全无，若是被人认出来了，恐大事不妙。”

    是非叟半晌没有开口，最终还是拂袖转身，道：“罢了，有缘自会得见。小云，我们走。”

    待是非叟和云隔的身影消失不见，江辞准才回身面对风别，叹息一声，道：“你可怪我没有留下云隔？”

    风别也从离去二人身上收回视线，转向江辞准，认真道：“二哥不想留下，属下强留也是无用。主子，目廉一族有缘自会团聚，无缘也不必强求。”

    “唉，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他们交代。”江辞准揉了揉眉心，道，“罢了，先寻回世叔，云隔的事我会想办法。”

    “是。”风别迅速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