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救日月（剧情章） (第2/2页)

让人猜不透心思的秉笔太监。

    可现如今，无论是帝王公主王侯将相，瞧不起也好，厌恶也罢，都得正眼瞧他。

    满是水渍的地上，容宁挺直的背脊一寸寸弯折，只为让女郎踩得更为舒心。他捧着唐晓晓的脚一遍又一遍的亲吻，毫不反抗地在她足下被打开身体，在被践踏敏感皮肤时发出哽咽般的细碎吸气声。

    从唐晓晓初次看到他起，他在公主面前，只有诚实忠心这一条出路。

    “奴婢、奴婢会做好公主的狗。”

    唐晓晓拽着他的长发，全没在意手上的力道，本就摇摇欲坠的官帽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唐晓晓扯着容宁坐直身子，她低下头，让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被拆掉的官帽坠在地上，一直一丝不苟衣袍整肃的大太监鬓发散乱，眼圈微红，一侧耳垂上还带着红肿的齿痕。唐晓晓潮湿的长发披散垂落，将二人笼罩，一时间，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彼此，公主的面容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容宁的呼吸都快要停下了。

    “既然要当本宫的狗，就不是什么奴婢，可记住了？”

    容宁只知道胡乱点头，头发被公主攥在手心扯得发痛，但和猛烈跳动的心脏比起来，不值一提。于是他就看到公主微微笑了，“乖狗儿，叫一声来听听。”

    “汪汪。”

    唐晓晓抬手轻轻扇了他一个耳光，不疼，就好像责怪一条正学规矩的幼犬，她柔声说道，“督公，咬人的狗，可是不会叫的。”

    容宁痴痴地望着她，一双眼睛像两丸冰凉的水银沉在瞳孔，又像是奶狗濡湿的黑瞳，唐晓晓甚至读出了几分天真的无措，他像是想要开口应诺，又想起自己该是不会叫的恶犬。于是容宁只能跪在地上，讨好地用脸颊磨蹭她玉般的小腿，换来女郎勾唇一笑。

    “驾。”唐晓晓执着缰绳走出宫门之外，宵禁未过，玄武大街上一片寂静。不远处，提督府大门的灯笼，和候在宫门不远处的马车风灯，成了宫禁外仅有的灯火。

    唐晓晓坐在马上回头，换了玄色曳撒的容宁窄袖长衣，绣着暗纹的丝绦将他的腰身束紧，显出几分盈盈一握的味道。唐晓晓亲手束好的腰带并不太整齐，成了向来衣着严谨到刻板的容提督身上特别的漏洞。

    刚刚效忠于她的恶犬站在宫门口，正看着她离去。容宁的脸庞陷在宫门的阴影里，只一双眼幽幽发亮。两列禁卫沉默地向他俯首，不需多言就能晓得，他已然是这座深宫的无冕之王。

    唐晓晓再一次地在他身上品出怪异来，穿着蟒袍时的容宁低调卑微，恨不能活成一个影子。换了极普通的曳撒后，却好像猛兽幽幽醒来，迫人的气势和恶犬才会有的血腥气在他身上翻涌不休，即便依然藏在阴影里，也任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但这都和在她脚下的那只恶犬不同。

    容宁的爱慕与投效来的近乎荒诞无稽，全然没有来由，人间情爱，可是最单薄不过的承诺了。

    你，会是这个故事里的漏洞吗？

    唐晓晓翘了翘唇角，思绪在脑海里打了个转，又重抛回脑后。她一夹马腹，踢踢踏踏上前转了半圈，用鞭子敲了敲马车的窗沿。

    静悄悄的街上，公主府的马车已不知道候了多久，如意从车厢里探出头来，伸手递过茶盏，袍袖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唐晓晓撇向宫门处的余光。

    “更深露重，奴煮了热茶，给殿下暖暖身子。”少年的笑意，极尽温柔。

    唐晓晓笑着，扫了一眼如意。

    他作为总管和枕边人，怎么会不知道公主的衣袍已经换过了，但他只是笑着，就好像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