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2/2页)

概率被认定为自杀案件。

    裴淮桉误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警官今日已经传唤我做笔录了，温小可这件事，公开调查才有公正结果。我只希望，这一次不会像调查顾崎明一样，不了了之。”

    房间陷入寂静，顾柏明无声地拥紧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顾崎明两任前妻死亡的内幕，他就是幕后操控者。

    “不会的。”沉默良久，顾柏明开口，“温小可案一定会有公正的调查结果。”语气十分肯定，好似预知了未来。

    紧接着他又说：“裴淮桉，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不总想着救人于水火之中，或许自己也能活得轻松一点。”

    “普渡众生的理想十分伟大，但——没人能真正成为救世主。”

    裴淮桉与顾柏明对视，眼神茫然：“可我至始至终并不想成为救世主，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Omega会做的事。每个人都指责我冷血，我不否认我杀了郭准，可是如果我没杀他，难道他不该受到制裁吗？就因为我的罪把他的罪行抹杀了。凭什么，就凭他是alpha吗？就凭他是alpha就能拿到豁免权？?”

    “如果我知道今天的境遇，我宁愿...宁愿上将从未保释我。或者，我干脆满足他们的猜测...我就是故意杀了郭准，我罪有应得，开心了吗？我不是圣母，我不想当光明骑士，我只是想帮助陷入麻烦的Omega，仅此而已。可是好难...好难！”

    说到激动之处，裴淮桉流露出悲伤之情。

    “如果温小可求上将帮助，站在你的立场，你会帮她吗？”

    “算了，你是出身显赫的alpha，又怎么知道beta和omega的遭遇？又怎么感同身受他们的痛苦？”裴淮桉醉意正浓，不等顾柏明回应，借着酒意把话全说出来。

    顾柏明觉得喝醉后的裴淮桉很不一样，而这个问题没有讨论的必要，但他还是擎着耐心回答：“首先温小可根本没有机会遇见我，其次即使遇见，我不会考虑帮助她，人各有命，各安天命，我没法帮助每一个人。我承认，行星的alpha享有的地位与权利的确优于beta和omega，这方面，以后会逐步改变的。”

    “我是ABO行星的顾上将，是辅佐国王的重臣，身肩重任，凡事必以大局为重，这注定我无法成为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的时代英雄。我不轻易作出决定，但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慎之又慎经过利弊权衡，世上无完美的决策，有人不得不承担风险。”

    裴淮桉的视线停留他脸上几秒，随即背过身，尽管醉意上头，他还是理解了一部分，一时间有些失落：“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可是有些决定于你来说轻如鸿毛，与其他人，历史洪流中的一粒沙子也能把他压垮。”

    顾柏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贴近裴淮桉并搂住，蹭蹭他细软的头发，压在耳边地声道：“我们每一个人都裹挟在历史的洪流里，不分你我。你不要胡思乱想，睡吧，不然明天头会痛。”

    裴淮桉没说话，顾柏明发现这个话题是他们的雷区，从今往后万万不能轻易提起。他等了一会，听见身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这才闭眼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