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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说曹操曹操到啊。 (第2/2页)
,我岁数还小,没想这些。” 周松民心说你那点心思就差写脸上了,我过来人什么看不懂。 “早晚都得想。你这岁数虽说不大,可要真谈个对象,等两年办事也差不多。你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主动点儿,别回头错过了再后悔。” 贺远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打岔说:“诶师父,您不是说今儿下午还得上课,怎么没去?” “改上午了。” “……上完了?” “老师都走了啊。” “那个苏老师走了?” “走了啊。” “那他下回什么时候来?” “没下回,今儿最后一天。” “以后都不来啦?” “你打听这个干嘛?”周松民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估计不来了吧,课都结了还干嘛来。” 贺远心里一阵失落。说不上是什么值得他这样失落。其实人家苏老师就是见天来厂里上课,也不是给他上,他有什么好失落,但他就是一下没了精神,觉着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还是有天唐士秋过来找他,叫他下礼拜天上自己学校玩,说是有舞会,兴许能认识个把姑娘。贺远不想去,他对跳舞没有兴趣。刚进厂那阵跟着师兄去凑过两回热闹,他不喜欢那种场合,男男女女借着昏暗的灯光搂搂抱抱,做些小动作,无非是给谈对象或者想谈对象的人,提供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相互勾搭的机会,贺远觉着没多大意思,两回以后就没再去过。不过一想到“同一所大学”,他又答应了。 “你这日子过的——大白天就开始有伤风化。” “什么叫有伤风化?”唐士秋正领他往礼堂走,“你敢说你就没跟人跳过舞,没搂过姑娘腰?” “我就是没有。” “不是吧哥们儿,你这工人阶级的思想觉悟真比我高这么多?”唐士秋觉得不可思议。 贺远说:“谁跟你似的,瞧着人模狗样的大学生,其实满肚里花花肠子。” 哥俩步到礼堂时,礼堂的窗帘俱是从里合上的。大约为了营造氛围,只点着昏黄的灯,人在里头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贺远左右看了两圈,人是真不少,并且明显的男多女少,也甭管好看不好看,每个姑娘身边都有男的围着。 唐士秋一边四下瞄着,问贺远:“这和咱工人阶级的舞会一样么?” 贺远说:“也差不多,就是女的少点儿。” “嚯,那敢情我得跟你上你们厂找对象去。” “得了,你能看得上?就我们厂那帮女的,不是孩儿他妈就是人来疯,不知道谁调戏谁。” “你让谁调戏过吧,知道这么清楚?”唐士秋笑得咯咯的。 贺远瞥他一眼:“你嘴里怎么就没个正文儿呢?” “找对象还不是正文儿?太是正文儿了。” “我记得你有对象啊,还找?”贺远诧异。 “早散了。那都去年的事儿了。”唐士秋不满地点点他,“就你还哥们儿呢,一点儿不关心我。” 贺远心说我再怎么关心也赶不上你那喜新厌旧的速度:“我说你怎么就没个定性?” “定那么早干嘛,春光无限浪费有罪。” “耍流氓还有理了。” “干嘛了我就耍流氓,不就搂一下亲一下,哪至于。” “这还不行,你还想干嘛?” “我又没跟人睡过。” 贺远“啧啧”两声:“我看这新社会真招不开你了,你还是当少爷吧,左拥右抱多惬意。” “唉,你说这大学怎么还不如中学呢,一个顺眼的都没有。”唐士秋这个没羞没臊的,听了这话竟真一脸遗憾。 “你眼光太高了吧。” “我看我以后真得跟你上你们厂找对象去了……” 贺远简直不想理他,只听他自己又说:“诶不对啊,你们那不是机械厂么,哪来那么些女的?” “还有家属啊,再说住那周边的人都能去,不像你们这学校里来的都是学生。” “我们也不只是学生,也有老师,不过老师一般都晚上来。” 仿佛这半天的闲侃等的就是这句话,贺远心一阵跳,说:“你上回说的那个苏老师也会来?” “苏老师来得不多,不过有回在这儿弹琴弹得够专业。你说谁能想到他那样的公子哥成天跟机械打交道。” “是想不到……”贺远喃喃地,又有点走神。 礼堂门口不知聚了什么热闹,嘈杂声越来越大。哥俩转头一望,还是唐士秋先看出端倪:“说曹操曹操到啊。” 这下贺远也看见了,真是苏倾奕,似乎笑得有些无奈,想走又不好意思走,就那么被一群学生给拥到了礼堂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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