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第6/6页)

街道上回转，酒吧街的喧嚣离他们很远。

    芝亚注视着虞向敏，这张他一开始觉得冷冽又自命不凡的脸却在暮色的映衬下显得安静而脆弱，虽然不明显，但是眼角是带了细细纹路的，这的确是一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男人。

    “你喜欢我吗？”

    嗯？

    听到芝亚突然的提问，虞向敏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芝亚，车外的光影掠过芝亚如同群山一般峻峭的侧颜，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沉沉黑影。

    “不用回答我，你知道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芝亚的话让虞向敏心底一颤，微微捏紧了方向盘。

    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才不断地勾引和撩拨芝亚。他曾经买下过很多少男少女的年华，就像只一寸寸蚕食青春和美丽的恶魔，遇上芝亚可以说是意外，他不是自己花钱买来的。

    “到了。”芝亚提醒虞向敏。

    “嗯。”虞向敏从思绪中回神，缓缓踩上刹车。　　芝亚打开车门，看着有点神不守舍的虞向敏说道：“这么好的车你开得也太安稳了。”

    “你需要车的话，我可以送你。”虞向敏下意识地说。

    然后他看到芝亚笑了起来。

    “不用了，我没有停车位。”

    “那你……”

    “我现在只需要你。”芝亚走过去牵起虞向敏的手，“上去吧，我们可以看看影片，如果你太累了我们就直接休息。”

    八层楼梯很快走完，芝亚的拥抱坚实有力，身体带着如同薪火燃尽的木屑般的味道。

    虞向敏在没有开灯房子里被抱到床上，然后把脸埋到了芝亚的颈窝里。他不觉得自己累了，但是被子很柔软，拥抱很温暖，就这样睡着应该会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芝亚原本兴致勃勃地吻着虞向敏，发现虞向敏眼皮都垂下来后，停下了动作。

    “你累了吗？”芝亚哭笑不得，面对困意十足的伴侣，他不会勉强对方。

    “不，不是……”虞向敏也不明白他在犹豫什么，只要性就够了，他来找芝亚就是为了满足自己。虞向敏轻轻呼气，闭上眼睛回抱住芝亚，“继续就好。”

    芝亚接过虞向敏完全交给自己的身体，带着情欲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你都困了。”

    “是有点……”虞向敏刚回答完就感觉自己被回抱住了，是和之前不同的不带性意味的拥抱。

    芝亚揉了揉虞向敏的头发，然后埋进对方颈窝里，“我们睡觉吧。”

    早上醒来的时候虞向敏发现自己穿着芝亚的睡衣，他揉了下眼睛，小小的厨房里芝亚半裸着上身挤在炉子上做早餐。

    听到身后的动静，芝亚回过头，看到虞向敏从床上起来，一向打理得体的头发睡得翘起了特立独行的一小撮，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自己的睡衣外套，大腿以下都是裸露的，他甚至还光着脚。

    “穿上拖鞋吧，地板凉。”芝亚看到虞向敏想要进浴室洗漱，把自己的拖鞋套到了虞向敏脚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家居然只有一双拖鞋。

    “那你呢。”虞向敏顺从地伸脚让芝亚把鞋套到他脚下。

    “你洗漱完再把鞋给我。”

    一个只有一双拖鞋的家。

    虞向敏踱步走进浴室，却发现盥洗台上准备了一套新的牙刷，上次他过夜时还没有的。

    芝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给你准备了牙刷，你用那套新的。”

    虞向敏拆掉塑封，看着镜子里失去修饰显得有些憔悴的自己，突然想起今年已经四十七。

    经过的岁月，消逝的时间，一切都那么真实地存在着

    走出浴室的时候，芝亚正好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出来，他很自然地问虞向敏：“咖啡还是牛奶。”

    “水就可以了。”

    “好，先坐下吃点东西吧。”芝亚把盘子放到餐桌上，然后为虞向敏拉开椅子，热切得如同每一个恋爱中的男孩。

    真可爱。

    虞向敏有瞬间的迷恋。

    他已经在伦敦停留将近一周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飞去处理。

    芝亚和他以前蓄养的情人不一样，虞向敏对这种不是纯粹利益和情欲的关系有着天然的不安，或许他真的应该留出点距离来审视自己和这段关系。

    “怎么了吗？”芝亚把手搭到虞向敏肩上。

    “我会离开一阵子。”虞向敏说出自己的计划。

    芝亚的表情不可抑制地流露出失落，“多久？”

    “尽快。”

    虞向敏话音刚落，就被吻住了，芝亚揉乱了他的睡衣，轻吻他的耳朵，脸颊和嘴唇。

    “把你的电话给我，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虞向敏点了点头。

    少年人的爱恋像火焰，分离浓郁得像死别。

    他们度过了一个闲适的白天，芝亚抱着虞向敏窝在沙发上把他买的几部片子都看完了，虞向敏意外地发现自己喜欢看恐怖片。

    当黄昏到来，芝亚需要上班的时候，虞向敏正坐在私人飞机上飞往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