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合魂 (第2/2页)

法？”

    孟槐一皱眉，拂袖道，“如果冥君说的是这种龌龊事，那方才说的大可作罢！”

    “别别，”丹熏忙阻道，又笑，“我开个玩笑，只是没想到世间真有你这等心胸赤忱、忠义无双的小…魔尊。”又笑向忍怒的孟槐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同玄鋆打过？”

    “是，那又如何？”

    丹熏笑道，“那你就没发现，他有时身体运转不灵？往往在关键时刻，身体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破绽，甚至一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孟槐叹道，“确有此事。我知冥君是三界最好的大夫，不知可否帮我那贤弟诊疗一番？”

    面对着他发自内心的恳求和担心，丹熏不禁又是笑叹一声，道，“苍梧那小子是哪辈子修来的好福气，碰上你这么个好兄弟？”

    孟槐毫无芥蒂地笑道，“那也只有冥君知道吧。”

    丹熏也不禁笑道，“确然是只有冥界知道，只是我不知道——年纪大了，哪里记得了那么多事。都有府册记载，你要想看，有朝一日去冥界，我叫人调出来给你看便是。”

    孟槐爽朗笑道，“那就先谢过冥君。”

    两人这般笑谈几句，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然消释，孟槐笑问道，“方才冥君说的，我们尊上他的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丹熏笑看一眼地上的瓷片，孟槐顺他目光看去，只见一地裂纹，已根本不可拼凑。

    孟槐已有些明白，丹熏叹道，“当日易水家的老四偷偷跟他大哥上战场，却被苍梧一箭穿胸，我赶到时，那孩子已是苟延残喘，眼见是活不得了。你也知道龙族的毛病，一旦身死，是连半片魂魄也留不住的。当时他府里老夫人、夫人、小姐、小公子哭得易水三千里阴云密布，大雨滂沱……”

    孟槐听着，也是叹息一声。他征伐战场多年，纵使杀人无数、看惯生死，也到底是心中有一丝不忍。

    丹熏叹道，“若不是当年苍梧开战，那孩子现在也该同小柏一般大了吧。我还吃过他百日宴，听他叫了一千多年的舅舅。”

    孟槐恻然道，“是啊。”突然愣了愣，看向丹熏奇道，“舅舅？你母亲也是龙族？”

    丹熏一口茶水喷出来，咳道：“叫我爹！我爹！咳咳咳！！”慌乱自辩道，“龙族他们一百年才长一岁，我那时都一千六百多岁了，他才十二岁，不叫叔叔叫什么。”

    孟槐哦了一声，傻憨憨地安慰道，“生死天定，你也不必过于介怀。那我家尊上是怎么回事？”

    丹熏继续道，“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你家尊上好巧不巧地死了。”

    “……”

    丹熏继续不看眼色地道，“他死的真是好时候，正好帮了太华和我的大忙。”

    孟槐咬住后槽牙，笑看丹熏。

    丹熏喝了口茶，道，“更巧的是，他来冥界的魂魄也不全。我赶回冥界时，他正大闹我凤碧宫，我拼上一条命才制服他，将他的残魂丢尽忘川里灌饱了水，忘了前尘往事，那才消停。”

    孟槐笑得阴森森。

    丹熏瞥他一眼，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孟槐气得脸抽抽，怒道：“如果死的是你家丞相，我就不信你还能说出这番话！”

    丹熏不吱声了。

    孟槐气问道：“你们还对他做了什么？”话音未落，他看向丹熏的眼神就变得十分恐怖，牙咬得咯吱响：“你不会对苍梧…”

    丹熏立马摆手道，“没没，你家尊上哪是我能消受的。那时我只想着如何将他的残魂熔合在玄鋆的碎魂上，令两者合二为一，既让玄鋆活下去，又…让他活下去。”说着笑道，“你别那么看我，我一向欣赏苍梧那小子，那种时候真让我一把火烧了他，我也于心不忍。”

    孟槐良久不言，末了，起身对丹熏躬身行礼，郑重而诚恳地道，“多谢君上救命之恩。我孟槐感激不尽。”

    丹熏心安理得地坐着受他一份礼，笑道，“你也别谢我太早。熔合魂魄这事我以前从未做过，当时也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罢了。魔界属土，你家尊上的魂魄也是如此，恰能融合水性龙魂。结果你也看到了，苍梧的法力，玄鋆是一分不剩地全都有了。可是那身体里的魂魄到底是两人混合成的，当时玄鋆已经魂魄消亡大半，我是嵌合他们两人，将他们熔成一个完整的灵魄——你瞧现在的玄鋆的性子，是不是有六七分像苍梧那小子以前的模样，却还是有几分不像处？”

    孟槐嗯了一声，道，“我那贤弟确实不是玄鋆苟安求全的性子。他向来野心勃勃，绝无可能甘心居于易水一隅。”

    丹熏也笑，“谁说不是？若是苍梧那小子生在易水龙府，怕不是要反了天去。”

    孟槐笑了几声。

    丹熏又道，“熔合魂魄的副作用你也瞧见了，玄鋆的身体，确实不是合魂能控制的了的。虽然他法力仍在，但是身体不受控制，在战场上也是足够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