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珍珠 (第2/2页)

了怎么办？我们俩都快订婚了，我可不想横生波澜。”

    “我才没那么小气。”

    “好好好，你大气，这总行了吧。那他到底说什么啦，连白大小姐都觉得惊人的话，我也好奇想听听。”

    “也没说什么，就说到你们家那条狗，呶，就是刚刚我逗着玩的那条，说不该磨了它的牙齿。”

    “哦，他是这么说的吗？”陈光美弯了弯唇，笑意并未到底眼底。

    “那狗是大白熊犬，在西方，是一种牧羊犬，身个很大，又有力量。在羊群遇到熊和野狼偷袭的时候，它可以攻击对手。这么凶猛的一条狗，我留在身边，没拔了它的牙齿已经不错了。”

    “可是，你磨了它的牙齿，它遇到其他动物的攻击怎么办？”

    “它又不是生活在野外，你说的那种情况概率很小。”

    “可是它还是受伤了。”白兰想着江蓠的那一番话，争辩道。

    “那是意外，人都可能被车撞或者突然消失掉、死掉，狗被其他狗咬了一口，不是很正常？”

    “你如果没磨它的牙齿，它就不会受伤了。”

    “那我、那你，就有受伤的可能了，哪怕只有丁点可能，我也要扼杀。你如果今天被它咬了一口，你还会这么说吗？”

    “它不会咬人，它很友好的。”

    “白兰，你要明白，我养它，不是为了让它看家，也不是为了让它守护羊群去攻击熊和狼，它的牙齿没有用。宠物嘛，就是用来讨我欢心的，就这一个用处，讨主人的欢心，当然是主人怎么开心怎么来。人也一样，只要发挥他应有的用处就行了，这叫人尽其才。”

    一阵风过，白兰突然觉得有些冷，缩了缩肩膀，陈光美见状，把手伸到她肩膀上抚动着。

    “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刚才和他一起玩过，大概也发现了，他脑子不大好……”陈光美叹了口气，似乎很惋惜的样子。

    “嗯，他的腿好像也不怎么灵光。”话题转到江蓠身上，白兰有些难过。

    “好了，我的大小姐，我们走快点去吃饭吧，我都饿死了。他算幸运了，有些残废的人在街上乞讨，他吃好的住好的，还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活像我家在虐待他，我不冤枉吗。”

    从大树旁边转过去，前面就是一条笔直的通向主宅的路，两边绿树如茵，繁花点缀，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浓郁的香气，似浪潮一般，朝两人身上一层一层地涌过来。

    “好巧，和表姐提到的同学名字一样，表姐打听了他那么久，如果是他就好了。”白兰突然说。

    “如果他真是那个人，你表姐不会想见到他的。”

    “不可能。”

    “人年轻的时候，会向往浪漫的爱情，好像喜欢上一个优秀的人，就可以遮掩自己平凡的事实。你上次没听你表姐谈起那个人吗，隔着十年的时光，她后来又遇到那么多人，他在她的记忆中还是那么出类拔萃，这是想象力美化的效果。如果知道自己曾经喜欢的人，不是珍珠，而是鱼目，你表姐会后悔喜欢过他。”

    汪飘的喜欢明明是一种美好的感情，到了陈光美嘴里，好像更多带着虚荣的成分，这让白兰隐隐不快。鬼使神差，她问：“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我？”急促地说出来，白兰才察觉这话的尖锐，似乎也是在质疑心上人对自己的喜欢，她看了看陈光美的脸色，又连忙加上一句：“我是觉得，喜欢总要有个理由吧？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温柔、儒雅、稳重，那你是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是珍珠，美丽、华贵，惑人眼光，而且从不会让人失望。世人都想得到，但只有我拥有这份幸运。”这句带着恭维的话，说出去依旧充斥着陈光美式的骄矜自得。

    白兰压下了心里的异样，她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陈光美这么说，好像他们之间的爱情和千万普通人一样，也有虚荣世俗的成分，但是男人这份势在必得的气度、仿佛一切尽在手中的气度，感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