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争吵 (第3/3页)

晚会的舞台剧了，我现在过去排练呢。”白安语气欢快，“不说了，我等会儿就要迟到了，先走了，拜拜！”

    “哦拜拜。”李尚雯和她道别，还是觉得很奇怪，有说不上来哪奇怪，无意看到写作业中的白郁，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

    白安走路的声音刚出教室门，白郁写题的手明显一顿，在作业纸上滑出一道痕迹，不过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划掉那条黑线，在它的旁边继续写下题目的答案步骤。

    说得那么开心，一句也没提到他。

    白郁胸口闷疼，被抛弃的失落情绪汹涌在他心口，撞击着他的心脏，令他迷失难过。

    今天是他们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长时间地争执。

    落日给天空染上暮色，白郁写完最后一笔，抬起头，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的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声。

    恍惚了一瞬，他猛然想起白安还在排练。天色不早了，他们该回家了！白郁急匆匆地跑出教室。

    在哪排练？

    艺术楼。

    太阳的余晖中，不远处站在学校建筑群最外围的艺术楼的四楼已经亮起了灯。

    白郁加快脚步，一口气跑上四楼。

    昏暗的走廊里，舞蹈室映在地面的光线特别刺眼，里面的欢声笑语也挠人肺腑。

    白郁不自觉地放慢速度，靠近舞蹈室的门。

    抬手，缓慢推开。

    一屋子坐在地上说笑的人静了片刻，都抬起头看他。

    白郁在人群里扫视了一遍又一遍，没有，没有白安！她去哪儿了？！！

    平时永远一副从容不迫模样的白郁，终于在此时此刻难捱心中焦灼，精致的面容开始有破碎扭曲的变动。

    “那个……你是来找白安的吧？”一名坐在人群中间的女孩站了起来，好心说，“她不在这里，她已经回家了。”

    回家了？

    又丢下他了是吗？

    痛苦侵占他的眸子，白郁用力握住门把手，全身发冷。舞蹈室的门隔绝了两个世界，外面黑暗孤寂，里面光明温暖。

    她怎么可以……

    “你好，你想参加我们的舞台剧吗？”那个女孩

    走过来两步，又被同学拦下，但她继续坚持说了些什么，同学只好放她过来。

    女孩柔弱，像极了家里的乖乖女，说话善解人意，比他家那位娇蛮爱撒娇总生气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还差一位女生扮演穿旗袍的富家小姐，并从她身上体现出思想转变给人带来的巨大改变……”女孩向他解释角色和用意。

    白郁心不在焉地听着，连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了出演都不知道。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明亮的街灯人来人往的道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独自行进在暗中，与世隔绝，像是被世人抛弃。

    费力地打开家门，父母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他回来赶紧招呼他去厨房吃晚饭，饭菜都在锅里，特意给他热着。

    吃下一口母亲做得饭菜，身体终于开始回暖，作用却微不足道。白郁机械地吃完，机械地收拾饭桌，洗碗，机械的上楼。

    站在自己卧室的卫生间里，今天的架子很空，仔细一看，少了白安的牙刷和毛巾。屋子里也空，少了一个人。

    她一定是回房间自己睡了吧。

    也挺好，现在两人少一些联系，高考就多一份希望。

    可是……白郁闭着眼到天亮，始终没有睡着，他心里被莫大的悲哀笼罩，令他颓废。

    五点刚过，他毫无睡意，静静站在白安门前，举手保持要敲门的动作，最后他没有敲，而是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面对冰冷的卧室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