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栗子 (第2/2页)

脏脏的墙皮脱落了好几大块，零零散散地露出里面的砖头。几根黑一块灰一块的电线杆子上贴满了开锁小广告，顺着杂乱电线延伸的方向，就是他们的家，几栋紧紧挨在一起的老旧居民楼。

    走到楼下，夏曈手里那包冰栗子早就化了，水珠凝在包装袋上，浸得他手湿漉漉的。他捏着袋子，埋头跟着贺澄言进了他家的那栋楼。

    在上楼梯时，贺澄言拦住他，无奈地，“别跟着我了。”

    夏曈闻言抬头，看他一眼后如梦初醒地“啊呀，我...我想事儿呢。那我先回去，晚点来找你。”说完他就转身跑走了，带给贺澄言一道温热的风。

    贺澄言转身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上楼梯去了。

    贺澄言到家时，已经十点钟了。高三放学放的晚，九点半才从学校走，坐15分钟车，再用15分钟穿过繁华的街道，走进年迈的老城区。

    “澄言回来啦。”贺奶奶听到开门的声音就从房间里走出来，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孙子。

    贺澄言嗯一声算作回答，换了鞋放下书包，进去坐在藤条沙发上。

    “看你满头大汗的，吹会风扇。”贺奶奶把坐式风扇打开，对着贺澄言那面扇叶转动时带来唔呀唔呀的声音。

    家里是没有空调的，电扇也是只有等贺澄言回来了才会打开。

    “奶奶我不是很热，你也一起吹。”贺澄言伸手把风扇往贺奶奶那边辗，“这么热的天，平时你也开着。别担心，我找了新的兼职，能养活我们俩的。”

    贺澄言的爸爸去得早，他妈妈没多久就丢下他自己走了。现在家里就剩下奶奶和他两个人住。平时靠着奶奶的退休金生活，非常拮据。但好在贺澄言是个争气的，成绩好不说，平时也会找些兼职来补贴家用。

    贺奶奶叹口气，点点口，又把风扇转过去了。

    等贺澄言把一大锅饺子包好后，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了。他洗了手，擦擦脸上沾着的灰面，打算洗个澡，之后再复习数学题。

    当门铃声突兀响起的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是夏曈来找他了。

    贺澄言一打开门，就看见夏曈扭扭捏捏地站在家门口，也不敢看他。

    “进来吧。”贺澄言侧身请夏曈进去。

    “奶奶呢？睡了吗？”夏曈边进门边睁着双大眼睛左右张望着。

    贺澄言说嗯，“有什么事吗？”

    “嗯...就是...你今天怎么样啊？”夏曈拉着贺澄言进了他的房间，又把门关上，嗯了半天才嗯出口。

    贺澄言点个头算是回答。

    “那...你和女生说话了吗今天？”夏曈继续拐着弯问到了唐恬身上。“你和唐恬？”

    “...有话直说吧。”贺澄言走到椅子前，打开台灯坐下准备复习今天的功课。

    “诶...别走呀。我...”夏曈看他不想搭理自己，心里更加紧张了。

    “哎好吧...我跟你说个事。”夏曈在心里下了个决心，决定就按之前想好的这么做，“但你不能告诉别人。”

    贺澄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他所谓的秘密，“那你别讲了。”

    “哎呀不不不，我要跟你讲，我想好了的。”夏曈深吸一口气，捏着衣角走到他面前。

    “你眼睛闭上。”夏曈说。

    “到底要干嘛？”贺澄言放下笔，抬头看夏曈因紧张而泛红的脸。

    “你闭上就知道了。快闭上嘛。”说着伸出手去捂贺澄言的眼睛。

    “我自己来。”贺澄言妥协地伸出左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好...你别动啊...”夏曈小心翼翼地牵起贺澄言的右手，感受到他因手突然被牵起而抖动了一下。

    夏曈牵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慢慢地滑向自己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