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_七、卿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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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卿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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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小到大都读的公立学校,义务教育不用给钱的那种。

    我们那学区有些不错的名校,上中学的时候,我踩了狗屎运居然摇中号了。众所周知,名校里也不会尽是死读书的好学生,有踏踏实实上学的,有混日子的,有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说白了就是混球的那种人。

    混球家里一般都还有些权势,臭味相投,三五成群,以四处犯浑为己任。卿程在那时候就跟这帮子人关系很紧密——作为被欺负的那个。

    他那时候个子小,长得文静,说话细声细气的,加上这个不知道谁取的名字,实在有些缺乏男子气概,就成了混球找乐子的目标。青春期的女生们开始发育了,想打扮,经常偷偷带一个放化妆品的小包,里面有护手霜防晒露唇膏什么的,偶尔会有遗失,一旦被那群混账捡到,就会塞进卿程的课桌,然后在他回来后十分故意地抖露出来,随即开始嘲笑他。

    卿程胆子不大,为自己辩解得很无力,于是男生们笑他娘娘腔,女生们怀疑他是小偷变态,都离他远远的。在封闭的集体里,这样无疑就是被孤立了。

    不过他也不是完全就只剩自个儿了,因为那班上还有另一个孤立的人,就是我。

    我的经历没那么坎坷,没人愿意跟我勾肩搭背的原因很简单,我每天放学后都要去捡垃圾。

    这么想来,我真是个从小就心理素质超群的人。在别人放了学结伴打球打电玩的时候,我背着书包拖着一个能拐卖好几个小朋友的编织口袋,在学校各个垃圾桶旁边找废弃的饮料瓶。学生的饮料消耗量特别大,每天我能卖上几块的瓶子,一周下来就能挣十来块的巨款。捡垃圾对我而言不是可耻的,不偷不抢靠勤劳挣钱,这是一个伟大光荣的事业。

    兴许就是因为我过分坦荡的态度,反而没人找我麻烦,因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没意思。我妈那时候还担心我这么明目张胆会不会被同学排挤,可是老子成绩很好,讨老师喜欢,班主任甚至还夸我环保先锋,倡议全班把可回收的瓶子纸板都规整到一起给我行方便,所以傻逼们根本不敢来惹我。

    我对我的同学可谓极不上心,过了大半学期才把人认完,所以对卿程什么时候“盯”上我的全然不知。

    起初他可能只是远远跟着,这个阶段是我猜的,因为后来我发现他对我的常规路线了如指掌。然后他偶尔会在我“上岗”的时候出现在面前,把喝光的瓶子递给我,瓶子上冰柜的凉气都还在,是才喝完的,看着也干净,每次我都跟他说谢谢。

    再然后,我捡瓶子的时候他会待在我的视野范围里,不远也不近,有时候两个垃圾桶相隔几十米,他就去把远的那个搜刮一下。

    我起初以为他也是想加入这份崇高的事业,那就是我的竞争对手了,结果他把捡到的瓶子全都送过来,一句话也不说,扔到我面前就开跑。

    我实在搞不懂他的意图,就这样不伦不类过了一年,他转学了,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结果再见到,就是在这种一言难尽的场合下。

    如果是在什么同学会的酒店里,或许我还能假吧意思说一句“好久不见啊”,“过得怎么样啊”,但现在我们是狱警和囚犯,不是老同学。

    我人生中难得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想溜。

    他估计也在找个不那么刁钻的话题,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他这模样跟以前变化可大了,皮肤黑了,眉毛也浓,尤其是这身板,人抽了条,可能在警校练过,哪还剩一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如果他不是狱警而只是想跟我玩玩制服,我是真的可以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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