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2页)

了。

    记忆断断续续，凯勒尔想到昨夜的荒唐事还是有点别扭。但希洛似乎真的只把他当研究素材用，这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自作多情。反正希洛已经把他浑身上下都扒透了，自己也没什么面子可以留。

    凯勒尔脑袋左右转动，发现四下无人，便大胆地打量起希洛的卧室。

    魔法师很显然不太喜欢打扫房间。除了书籍归类得十分细致以外，其余简直不堪入目。桌上瓷瓶里插的花已经奄奄一息地垂着头，窗台的盆栽叶子也积了一层厚灰。房间里的家具十分单调，书桌，柜架，还有一张单人床。

    ……那希洛去哪儿睡了？

    凯勒尔意识到自己好像占了主人的地盘，不得不唤醒失联的肌肉把自己从棉花里拔出来下床。草房隔音效果平平，他刚才已经听到了楼下活动的脚步声。

    锅里正咕嘟嘟地冒泡。刚才在床上闻到的香气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圆木桌上摆着一副吃剩的碗盘。看来希洛已经解决过了早餐，并且显然没有考虑他的份。

    “早上好。”凯勒尔随手拿起最后一块面饼啃了一口，霎时表情扭曲。

    “你就吃这种东西？”他呛了几下没呛出来，百般纠结地咽了下去，被苦得直吐舌头。

    坐在餐桌旁的希洛冲着茶水表面吹了口凉气，“有什么问题吗？”他衬衫扣子只扣了两颗，瘦削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露在外面。

    凯勒尔捏了捏自己僵死的面部神经。他执行任务时风餐露宿，为了活命再难吃的东西也得咽下去。因而练就了不错的野外生存技巧。然而没想到希洛有一双白净的手，却能做出这种黑成锅底的垃圾。

    凯勒尔准备了一肚子教育理论，又瞄到皮肤下清晰的黑眼圈，闭上嘴。

    “出去喝。”他把希洛推出厨房，“以后不要靠近灶台。”

    希洛满脸疑惑地朝外面去了。

    凯勒尔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填饱的肚子。希洛储藏的食材几乎都是直接从山里采择，十分新鲜，很容易就能做出美味。嘴角还沾着油光，他舌尖舔舔卷掉，决定拿着盘子出去溜达一圈。

    希洛正站在院子里。他又换回了常穿的那套长袍，似乎有出门的打算。

    “尝尝？”凯勒尔叉过来一片肉，“吃点人该吃的东西。”

    希洛摇摇头，“荤腥会影响我的魔力运行。”

    凯勒尔翻了个白眼，啧嘴，“你可真没趣。”他打量了一圈小院，瞥见一角，忽然兴奋起来，吹了个口哨。

    他看向希洛，“没想到你还养狗看门。我之前怎么没看见它？”

    希洛低头沉默。

    那条大狗正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听见哨声，懒洋洋地睁开一边眼睛。凯勒尔能看见它透亮精神的天蓝色虹膜。

    他蹲下身，招招手。“过来，好孩子。”

    “别看了，它从来不吃东西。”希洛显然对他的幼稚行为很没兴趣，“跟我来一趟。”

    “谁说的。”凯勒尔挥了挥手里的叉子，“我当初被老爹摁到兵营里训练时，那里巡逻用的狼狗全被我驯得服服帖帖，和你这条特别像。”

    凯勒尔吹起一种奇怪的旋律。灰白毛的大狗睁眼瞥了一眼凯勒尔，又看看希洛，目光在他两之间来回转动。最后缓缓起身，一步步地朝这边走来，凑近叉子咬掉了那一小块肉。

    凯勒尔十分兴奋，使劲揉着大狗毛茸茸的脑袋，将脸埋在它的毛发里。“真棒。”这条狗让他略微怀念起自己的少年时光。

    希洛平静的面容绷得有快碎掉的趋势。他深邃地盯了一眼大狗亮蓝色的瞳孔，转身拽走了兴头上的凯勒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