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_『17』后劲上来了,难压下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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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后劲上来了,难压下去。 (第2/3页)

还要热。

    那腿渐渐贴过来了,贴住他的腿。真正的心思在桌子底下,两人面上却谁也不朝谁看,只把一句句心知肚明的调情掺进推杯换盏的热闹里。

    严佑麟不知第几次为荣锦尧斟酒,荣锦尧甘拜下风:“真不行了,再喝今天恐怕要出洋相。”

    钟陌棠问他:“这就受不了了?”

    “已经烧得慌了。”他指指胃,但钟陌棠知道他真正想指的位置要再往斜上方去几寸。

    “给你夹点儿什么吃一口压压?”

    “后劲上来了,难压下去。”

    严母去灶间端来一碗鸭汤给荣锦尧,嘱咐几个小伙子慢吃慢聊,她先去里屋忙点别的。显然她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毫不清楚儿子前些日子险些闯出的祸,她一直以为这顿饭谢的是荣大夫在医院给行方便的事;至多,高兴儿子有缘分攀上这么一段关系。

    说到底,程欢算是荣三少爷“塞”给严家养的,尽管开销上不必担心,但总归多个孩子就要多费一份心。严母的招待是恰到好处的,她不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妇人,能独自带着儿子把丈夫留下的茶庄经营至今,她对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傍晚进家门前,严佑麟不止一次拜托钟陌棠和荣锦尧千万别把事情说漏嘴,那心没底的虚样实在不够格当一个家。钟陌棠看得出严家的大事依然是严母拿主意,不过是儿子日渐成熟,越来越能顶事,做母亲的偶尔也愿意靠一靠他。严佑麟那时说银行存单三少爷收了也就收了,其实纯属放大话,也就是没收,真要收了,日后他和家里定难交代。

    小半斤酒下肚,严佑麟两只眼睛更放光,二郎腿一翘,一双筷子成了锣鼓锤。钟陌棠听他荒腔走板地哼起戏腔:“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你当自己诸葛亮呢,再摇把扇子。”

    这一说,他想起年初一上天华景听戏的事了,说那天戏是真硬,座儿都满了,贵虽贵了点儿,不过值,几出戏的角儿都铆上了。

    荣锦尧算半个戏迷,闻言颇有兴味地和他聊了几句。一旁的程欢就没停过筷子,东夹一口西捏一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仍意犹未尽。严佑麟让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筷子尾敲敲他的脑袋,嫌道:“你说你长了几个胃?桌上摆多少都能塞完,有了你家里再不见剩饭。”

    钟陌棠说:“敢情你没挨过饿。”

    “怎么没有?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没奶,把我饿得整宿整宿号,差点儿都活不下来。”

    “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说呢,后来实在没辙就给我找了个奶妈。你猜怎么着?奶妈一来,我妈又好了。”严佑麟夹了一筷子菜,脑回路以桌上两人均跟不上的速度又拐回了听戏那天,说起当时二楼包厢坐的某位黑道要人的七姨太——过去南市盈翠楼的头牌。“我瞅着也就那样。我那位置看她跟看戏台差不离远,哪有传得那么邪乎,比不了台上的杜丽娘。”

    钟陌棠说:“台上是男的扮的。”

    “扮得好就美啊。”严佑麟灌进肚里的酒大概这时开始起后劲了,他坐在那里絮絮叨叨,说那等姿色的哪就值得花钱嫖了,还捧成花魁,走道掉沟里把眼睛摔瘸了嘛……

    对这类有失体面的话题,不管是出于身份还是品味,荣三少爷必然不会参与,默默低头听着,嘴角挂着无奈的笑。钟陌棠无所谓,严佑麟正是思春的年纪,惦记这些正常。不管他用何种方式、以何种角度惦记,总归是人的本能。只是碍于桌上还坐着个一脸迷糊的程欢,好不容易撂下筷子,又开始剥栗子啃,一边啃一边问严佑麟说的啥?

    “没你小孩儿的事。吃你的。”

    钟陌棠说:“你也不老大的。”

    “架不住咱天天在街面上混啊,嘛不知道。”

    钟陌棠心说你不知道的多了,你连那些人花钱进青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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