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藤条楼道罚跪 (第2/2页)

惊心。

    荣蕲的怒气渐渐平静下来，藤条的小半已经被血液染红，苏茝的屁股说是一句皮开肉绽都不为过，被打成了一朵巨大的血花，花瓣是黑色的，花心是血红的。

    终于，随着苏茝一声破了音的尖叫，带血的藤条断成两截，荣蕲随手扔下，然后看了一眼靠在桌上的另一根完好无损的藤条。

    苏茝昏沉的大脑仅仅只是放松了一个瞬间，就看到了那一根新的，他浑身一软，双手终于没有力气再支撑自己，整个人从桌子上滑下，跪坐在地上，粗糙的水泥地接触着臀肉上的伤，钻心的疼。

    他带着血的指尖落在荣蕲的西装裤脚上，在黑色的布料上洇出一点细微的水痕，又很快消失。荣蕲居高临下地看他，听到他抖着唇细小的声音：“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乖……求求您、求求您……”求他什么呢，苏茝甚至已经知道该用“您”，却再也没有勇气说完那句话，细长的手指有气无力地滑落，他整个人匍匐在了地上，像是已经绝望。

    他模糊不清的视线看到荣蕲拿起了另一根藤条，带了十成的力气挥动，苏茝闭上了眼，那根藤条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藤条猛地抽打在桌子上，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应声而断。

    苏茝可笑地发现，自己心里竟然生出了谢意。他自嘲的提起嘴角，但是很快又笑不出来了——荣蕲将他拉到了门外，他的声音冷得似乎都掉了冰渣子：“跪在这里反省。”

    苏茝瞪大了眼睛，恐惧让他又生出了无限的力气，他抓着荣蕲的裤脚哀求，连话也说不出，只是一味地摇头，眼泪落得极快，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清脆响声。

    荣蕲若是会心软，他也就不是荣蕲了，男人冷硬地将他丢下，然后关上了门，苏茝被巨大的恐惧笼罩，被人看见的恐惧……被荣蕲，丢掉的恐惧。他茫然地跪起，只因为这个动作甚至是他现在最能够接受的。身后的疼痛让他站都站不起来，若是坐着，那更是对伤口的凌虐，竟然只有跪着是可以做到的。

    荣蕲在屋内看着监控，那监控是他自己装的，画面的清晰度极高，他能够看见苏茝在发抖，甚至能看到他身上细密的鸡皮疙瘩。

    初秋的中午，不算冷，但是却抵不过心里的寒意。苏茝对着紧闭的门，咬着牙关，因为疼痛而混沌的头脑越发地清醒起来，也就越发地感到了害怕。他没有任何的办法，浑身赤裸的他，连离开都做不到。

    他的耳力不算差，因此清晰地听到了楼下的脚步声，苏茝在一瞬间紧绷得像是一张弓，心口跳得厉害，却不敢让自己发出哪怕一丝的声音，他害怕，害怕声音会把人引上来。

    脚步声渐渐清晰，苏茝绝望地摇头，他死死地咬着唇，浸出了些许血珠。

    在他几乎崩溃的时候，脚步声随着一阵关门声消失了，苏茝浑身一松，瘫软下来，臀肉又一次接触了地面，比室内更加粗糙的地面让他又不得不直立起来，鲜红的伤口上沾满了灰尘与细小的砂砾。

    苏茝流着泪敲门，声音嘶哑：“求求您……让我进去……求求您……”他已经被磨折得宛如压满雪的脆弱枝条，马上就要断了。

    荣蕲在屋内，依旧面无表情。

    就在苏茝敲门的时候，楼下脚步声又起，他立刻噤声，过度的紧张让他腹内绞痛，多日没有好好吃饭，今早也只吃了一点，饥饿、恐惧、紧张……各样的负面状态让他的胃痛得几乎没有知觉，眼前发黑却不敢晕倒，只怕有人会看到他的样子。他不知道荣蕲还要折磨他多久，眼泪几乎流干了，也没有换得那个男人哪怕一点怜惜。

    自己果然只是被一个疯子看上的玩物。

    在又一次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苏茝终于放弃了，他时冷时热，浑身都痛，大脑早就不能思考，绷紧的弦终于断裂，苏茝眼前一黑，撞在眼前的铁门上，荣蕲一怔，立刻冲过去将门打开，滚烫的身体顺势落在了他的怀里，避免了撞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