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存亡录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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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3页)

    罗爱庭点头道:“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军事机密,再说我琢磨着,这仗不能一直打下去,将来有一天遣返了,如果他的名字不记录在登记册上,可能反而麻烦,到时候越南人使坏,把人就这么给昧下了,我们也没处说理,谁让他没名没姓的?所以我们也没隐瞒,就把他的名字说了,还有他的年龄,不过那些人又问他是做什么的,我们可是坚决没说,如果让他们知道振烨是机械师,还不知要弄什么幺蛾子呢。”

    周围的战友纷纷点头,杨参谋也说道:“你们做得对,越南工业基础薄弱,缺乏工科方面的技术人员,若是让她们知道自己抓了这样一个人还了得?这件事大家千万保密,绝对不能说出去。”

    罗爱庭道:“其他的人都没问题,关键是要防范那一个。”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点头称是,他们都知道罗爱庭指的是谁。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单间牢房内的人终于醒了,虽然之前昏过两天,然而他仍然感觉到异常疲倦,因此吃过简单的午饭后就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现在。

    接连不断的昏睡让他觉得头有些发昏,虽然身体里仍然觉得空空落落没有力气,然而到了这时候也不想再睡,于是战俘便慢慢地坐起身来,还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这时他才发现房间里还坐了一个人,他眨了眨眼仔细看了看,发现原来是上午曾经用流利的中国话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紧张的那个青年越南军官。

    虽然这个人态度很温和,而自己对于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如今也十分的莫名其妙,一想起来脑袋就疼,然而战俘本能地对他有一种警惕,或许是因为自己身在异国的土地上,外面路过的人说的都是越南语的原因吧,这些都让他的安全感大大削弱。

    却见那个叫阮经武的中尉军官冲着自己很和气地一笑,说:“黄振烨,感觉好一点了吗?”

    俘虏楞了一下,然后便低声喃喃地咀嚼着那个名字:“黄振烨,黄振烨,好熟悉啊,这是我的名字吗?”

    军官眼中带着笑意,说:“是的,我已经确认了,而且我还知道,你一九五四年出生,今年二十五岁。”

    俘虏努力将这两段简短的文字输入大脑,虽然是很简单的信息,然而此时对于他来说,也如同陌生艰涩的功课一样困难,那是自己的身份内容,“我是谁”这个哲学命题此时对于他来说非常简单,就是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从哪里来,有哪些亲人朋友,过往经历如何,都是形而下的东西。

    “我妈妈爸爸叫什么名字?我的家乡在哪里?为什么我现在在这里?”

    “很抱歉,这些资料我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你到这里是因为意外事件,真遗憾你受了伤,这里很安全的,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吧,医生会定期过来看你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阮经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然后只听“咔”地一声轻响,门似乎从外面锁上了,不过黄振烨此时没有精力在意这些事情,他觉得自己的头还是隐隐作痛,不是表面的皮肉伤口,那疼痛是从大脑深处传来的,就像有一根刺牢牢地扎在自己脑海深处。刺入的过程已经完成,因此如今的疼痛已经并不尖锐,但是那种沉闷的钝痛却一直持续着,自己想把那刺拔掉,然而却不能像对付扎在手上的刺那样干脆用针挑了出来,大脑中的刺让人无处下手。

    阮经武离去之后,房间之中静悄悄的,黄振烨呆呆地坐在那里,消化着方才对方和自己说的几句话,虽然那里面的信息量十分匮乏, 然而他却觉得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标签,最起码已经把名字找了回来,知晓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符号,这让自己总算不再显得像一个幽灵幻象。

    过了不知多久,黄振烨将那两条信息刻在自己心里后,回过神来又开始渐渐觉得有一点无聊,如今房间中只有自己,虽然是很安全了,不过却莫名地让人有了一点寂寞的感觉,阮经武不在,自己连防范的对象都没了,想一想也有些荒谬可笑。

    天逐渐黑了下来,此时俘虏营内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十分消瘦的人,简直可以说是皮包着骨头,那是被俘的第五十军军医容明远,被偷袭医疗队的越军子弹打中了小腹,送到越南后方后很快做了大手术。越军物资奇缺,尤为严重的是没有麻醉药,因此那一回是在无麻醉的情况下硬生生剖腹做的手术。

    容明远自己也是医生,他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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