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亦真 小祭司彻底失神 众叛亲离梦一场 (第2/2页)

望向房间角落的矮柜，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孩童的抽泣。

    地牢里，翠流亡国之君一头碰死在坚硬的石壁上，王后绝望地尖叫：“不知廉耻的孽畜！翠流王室的耻辱！”她也触壁自尽了。

    白祭司哀鸣着挣扎，他被扔在血泊里，红草的毒穗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小穴，他的手指插在身体里拼命地抠挖，口中却不住地干呕，他听见恶毒咒骂的声音，疯狂大笑的声音。

    “大公子，死了这么多人，明天的公审……”

    “叛徒！你这叛徒！”“亵渎神明！不得好死！”“令人作呕的婊子！”“打死他！”

    不是……我……

    ……是吗……原来是这样……

    “啊啊啊！”大公子愤怒地咆哮，“白祭司！你这个……你去死吧！”

    不……阿渺……快解开……不能再……

    “哥哥？你在干什么啊哥哥？”

    小……榅？

    不要了……求求你……

    男孩抱住遍体鳞伤的白祭司，试图替他挡住疯狂的攻击。

    “小榅……杀……”

    滴答。

    够了！不要……阿渺……够了……

    滴答。

    “伤口会让人起疑，把他扔……”

    “德公子，您……”

    “阿柏哥哥，小榅知道了。”

    滴答。

    李渺迅速收起秘术，他把昏睡的于柏放在床上。甫一起身，头部剧烈疼痛，一张口就喷出一股鲜血。

    他扶着胸口在床边坐下，脑中还是一片嗡鸣。太勉强了，于柏的记忆里数处都可以下了禁制，最后一段记忆他甚至用了九层的幻真秘术才勉强看到了一点东西。也不知道当时失去了修为的于柏是怎么做到的。

    他唤来心腹：“传令，即刻软禁郭氏余族。另外派人去医谷请张之简来，就说阿柏身体不好。”

    心腹领命而去。李渺勉强喝了口茶，默默运气，缓解胸口窒闷，却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淡淡地说：“吐血了？活该。”

    李渺急忙转身去看躺着床上的人，于柏面如金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这个疯子，真以为白祭司设的禁制硬靠闯的就能闯过吗？”他虚弱地喘息了一会儿，还觉得不解气，“你知不知道，我最后那道封印上刻了禁咒，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已经七窍流血……咳咳咳。”

    李渺心中大恸，为他顺气：“阿柏，你都想起来了？我……我不知道竟然那么惨烈。我以为你醒了一定不会原谅我……”

    “哼。”于柏闭着眼睛，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你又不会后悔，我恨不得让你多吐上几口血……”

    他说着说着就安静下来，靠着李渺的手背睡着了。

    “不后悔。”李渺低声地说，“要是不逼你这么一遭，你永远不会说出来。不过这次我抓住你了。你要是怪我，我就用下半辈子给你赔罪吧。

    睡梦轻盈，恍然间，于柏好像又回到了他那时候去碧波国找李渺的时候。

    医谷的生活安静平和，可是既然他已经遇见了那个人，就不可能在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那座国都里，有他的罪孽，有他的痛苦，也有他爱着的人。李渺是碧波国的君主，这再好不过了，由这个人来赐予他最终的归宿，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于柏走出山间的小道，俯瞰碧波的王都城。美丽的阳光洒满巍峨的城池，而他站在郁郁的阴影里。

    封印我的鸟笼已经锈蚀，可就算微弱的光芒也让我疼痛。我愿有人将我的翅膀折断，如果不是我选择的自由，我宁可不要。

    我来了，我的结局。